“方哥,肯定行的,但是必須小心點。”劉小山眼眸里閃爍著興奮說。
這家伙就是因為膽子大,什么事都敢干,連村干部都不愿管,大家就給他取名神柱子。
第一次相見,他倆沒說多少話,就回到地窨子里了。
地窨子里面很大,建在半地下,上面有東西蓋著,比施工隊暖和多了。
里面依舊是大通鋪,下面是火炕。
方紅劍進來的時候,王老實、侯三他們幾個就像有了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似的盯著火炕,一見他進來,侯三不陰不陽的說:“方子,聽說你和火炕犯別……”
他這是什么意思呢?方紅劍一眼就看明白了,這些同事肯定是知道自己連著兩次燒壞火炕了。
地窨子里還算暖和,但比起施工隊來有個不好的地方:通訊信號太差了。
施工隊里就他和楊峰能弄明白電臺,楊峰才不愿意每天值機,直接就叫他背來了。
他試了試,就算信號不好,也能清晰的聽到對岸的很多頻道,什么新聞了音樂了,好幾個呢。
別人都睡了,他如同興奮又緊張的等了好久,開始移動著將近兩米長的天線,里面不行,就伸到外面去。
王老實他們喝了酒,吃肉吃的一個個心滿意足,鼾聲如雷,睡相粗俗,這正好給了方紅劍機會。
他在一個冬日陽光的蘇方節(jié)目里,清晰的聽到播音員的聲音,人家這檔節(jié)目比這個時期國內(nèi)的開放多了,邀請當(dāng)?shù)刂侵母枋肢I唱,主持人給點評,在未來一周歌手安排里,報出了長長的一串名字,一只報了十幾個了,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方紅劍不能的扭了下頭,趕緊拿起一塊破棉花,重新把天線旁邊縫隙塞了塞,眼睛突然瞪的溜圓,小聲訥訥道:“艾麗莎,艾麗莎……”
他恍恍惚惚的聽到了艾麗莎,再去聽時,趕上一個男嘉賓嘰里呱啦的點評了。
這家伙舌頭有點大,估計喝酒了,真是急死人了,按照常理,他應(yīng)該說些歌手的情況了,可他偏偏說起了伏特加酒的釀造。
“她一定在找我,肯定的,我的艾麗莎,我相信你,情已定,心有靈犀……”方紅劍靠在了墻上,通紅的灶火照在臉上,傷感中帶著幾分興奮。
今晚,照例是他負(fù)責(zé)燒火炕。
否則,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偷著聽對岸電臺的節(jié)目。
電臺里聽不到和艾麗莎有關(guān)的消息了,他穿上大衣,直接上了外面的哨樓,劉小山背著槍放哨呢。
倆人坐在了哨樓里,靠在厚厚的木板上,方紅劍掏出兩根大前門的煙,還尋思這家伙不抽呢,只是客氣的讓了讓,沒想到小家伙把兩根就接過來了,放在嘴里一支,另一支夾在了耳朵上。
他倆點上了煙,方紅劍自然是好奇對岸的情況,劉小山看了眼外面呼嘯的山風(fēng),對他毫不客氣的說:“方哥,點上,點上,咱倆喝著聊?!?br/> 方紅劍一愣,就見劉小山從黑暗處掏出不少東西:有小瓶的伏特加,有寫著俄語的飲料。
這家伙牛哄哄的介紹說:“白酒我晚上就喝兩口,剩下的給你,我喝格瓦斯汽水,這玩意喝了打嗝,就跟白酒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