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消停的,給我記住了,以后好好學習,別跟米倉似得,他這么做能經受住時間的考驗嗎?”方紅劍反詰道。
后面的話,他說的聲音很大。
跟前都是人呢,一個個看向了他,再看看米倉,還是陳半仙來的快,跟著起哄道:“吆,小方啊,你什么意思???”
方紅劍毫不客氣的指出來了,他米倉說有人越境,根本就沒證據。
辦這種案子必須人證物證俱在,物證是什么?這遍地的腳?。恳悄菢拥脑捘贝宕蟛糠秩硕紒砹耍榈囟际悄_印。
人證的話,他方紅劍當時還在村里開會呢,就飛過來作案了?這種事絕對說不過去。
別看米倉表面上強硬,可就怕和方紅劍耍嘴皮子,這家伙說話快,又是這根據那依據的,聽都沒聽過,說的頭頭是道,聽起來真就有些道理。
眼看著形勢正在發(fā)生變化,孟文軍不干了。
在他看來,眼前這場合比村委大會重要多了,來的人太多了,是樹威風的好時候。
他毫無征兆的怒斥上了,直言不諱的說方紅劍是無理辯三分,明明是私自組織易貨交換,事實就擺在這里呢,就是他挑的頭,嚴加懲罰,馬上送到縣里去,該判刑判刑,否則這地方還得出大事。
一說到判刑,?;塾行┎桓闪耍瑒偛潘墒堑玫椒郊t劍的默許了,所以一個勁的拽牛四胳膊呢。
這要是放在平時,牛村長對這個掌上明珠百依百順,但今天卻不一樣了,趕上了全村大部分人在這里,明眼人都看出來,用當時時尚的話說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如果方紅劍贏了,他整個村委會名聲就會嚴重受損。
他重重的甩開了女兒的手,就跟劃清界限似得舉手喊著:“老孟,你說的對,上面絕對不同意的?!?br/> 眼看著方紅劍以弱小的力量和整個村委會對著干上了,人群里兩個女人已經是淚流滿面。
國蘭和李桂蘭不知道什么靠在了一起,李桂蘭緊緊的摟著女兒小十,無聲淚流,小聲祈禱道:“他不是壞人,不是,要是說他是壞人,我以后會得報應的……”
國蘭痛苦的擦著眼睛,喃喃道:“方子,咱們干不過他們的,這么多年了,我從來不敢……”
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尋找丈夫的下落,更不敢展示自己繪畫的特長,省的被世俗打趴下了。
陳半仙剛才從方紅劍身上看到了一股子新鮮的力量,感覺自己都有希望了,現在可好了,希望瞬間熄滅了,一臉木然的嘆息道:“小兄弟啊,這些封建習俗多少年了,漠北村龍盤虎踞啊,你一個外來的,根本就改變不了?!?br/> 和他們一樣,很多村民都感覺方紅劍和牛四孟文軍他們對抗就是死路一條,連楊峰這個老鄉(xiāng)也過來了。
也不知道這家伙咋想的,他到了跟前,小聲勸道:“趕緊的,去給村長和會計認可個錯,我和顧姨說說,爭取不送縣里?!?br/> “啊……”方紅劍敷衍的說著,心里想的卻是:“就想叫大家過上好日子,有什么錯,到底錯在哪里?不行,今天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如果輸了,大家又回到過去了,我和小山所有努力都半途而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