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五、孫三他們死活不招供。
米倉個子不高,面對犯罪嫌疑人處理起來還算專業(yè),黑著臉,說話一句是一句的,嘁哩喀喳的,一會說政策,一會說證據(jù)。
他說的底氣十足,可倆人壓根就沒買賬,就一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fā)。
試想,這倆家伙可是被警民團結(jié)一心圍困,活生生凍出來的,按說進來就應(yīng)該招供了。
在那個年代,民警急了眼動手的不在少數(shù),米倉聽過也見過,就眼前這倆家伙,他想過但沒下決心。
這是一場心理戰(zhàn),對方既然有槍,說明隱藏的罪行不能小了,慣犯的話拳腳上去未必奏效。
無奈之際,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來了,沒別的辦法,還得找方紅劍。
周大雙找,他也找,牛四村長那張飽經(jīng)歲月的臉上表情有些復(fù)雜,但浮現(xiàn)著淡淡的驕傲。
自從方紅劍這家伙來了,隔一段時間就能弄出一個大動靜來,很多事過去之后再想想,這家伙厲害啊,做什么事手法和村里人不一樣,膽子大,勇猛,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他一上手結(jié)果往往叫人大吃一驚。
他轉(zhuǎn)念一想,感覺這事不行了,方紅劍病了,而且很嚴重,根本就起不來了。
旁邊的孟文軍試探道:“兩位啊,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我們也沒什么辦法?!?br/> 方紅劍病的不輕,勞累過度,叫冷風一吹,病倒在炕上,他孟文軍心術(shù)不正,輕描淡寫的說拔罐子喝開水。
這種老套的辦法聽起來不錯,但也只能用在輕度感冒上,對于發(fā)燒的人來說,根本就不行。
大事就在眼前,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把這個細節(jié)給忽略了。
周大雙說這事不解決,蘇方堅持不松口,再通報給省里,省里批下來,這個江段管理就前功盡棄了,以后不會再有什么榮譽,還得追責,直接追責村里第一責任人。
軍方的人說話辦事干脆利索,有一說一,聽得牛四好幾次欲言又止,誰是第一次責任人?
他村長自然就是第一責任人,這板子要是打下來了,村長位置容易保不住,連他女兒提干的事十有八九也得泡湯。
孟文軍在旁邊用手碰他,叫他強硬呢,他哪里敢叫這個真,暗道:“老孟,你干啥那么積極?擼下來了我,你自然就上來當村長了……”
這件事陷入被動了。
米倉急不可耐的說倆嫌疑人了,說的有些危言聳聽,說什么弄不出證據(jù),人送到了縣局,上面自然會追查,問題是村里出動那么多人抓住了,沒拿下口供,縣里對漠北村印象就完了。
不得不說,米倉在這件事里藏了些私心,一旦出了問題縣局第一個責怪的是他,但牛四作為一個老資歷村長,面子上自然過不去的。
“這事啊,麻煩著呢,老孟,去,取點吃的,咱們邊喝邊商量……”實在沒辦法了,牛四開始打太極了。
以前這種一邊籠絡(luò)感情一邊解決問題的辦法效果不錯呢,可這次不一樣了,吃著喝著,越討論也麻煩,酒沒喝多少,爭吵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