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抄韋相家吧?!眲⒓臼龊呛切χ?,“魏王李佾在敗家,我也不能攔著,恐怕到時候剩不下多少。”
韓文約嗤笑一聲點點劉季述:“李佾才開府幾年?你呀,真會挑。不過李佾也不能久留,這么敗家下去抄家還能留下什么東西?”
田令孜陰笑著搭話:“既然魏王殿下要名聲,就給他一個大名聲。他的耶耶下葬之前就讓他三尺白綾自縊吧?!?br/>
“好孝順的兒子!”韓文約一拍巴掌,“到地下去伺候他耶耶吧!”
劉季述也跟著笑著。心里卻在想,得跟殿下建議一下,把這仨給皇帝陪葬算了。
“萬事俱備,誰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劉行深要站起身,劉季述連忙湊過去扶著他胳膊扶起來。
韓文約嘿嘿笑道:“誰要是敢興風(fēng)作浪,大不了重演一次甘露之變的慘狀?!?br/>
“哪能?”田令孜嬉笑著搖頭,“殺一次怎么也得安穩(wěn)百八十年?!?br/>
走到門口,劉行深突然轉(zhuǎn)過身:“不必那么費心操勞,什么時候自己身體才是本錢,別像我們老了老了即使權(quán)柄在握也擋不住身體越來越差。而且其實皇帝什么時候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什么時候傳出去消息,是我們省得麻煩才讓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朝臣們見最后一面?!?br/>
“明白了?!眲⒓臼鲂χ叱鰜?,“我這就巡視一下,加緊一下防備,把不是很放心的人都調(diào)開,省的傳出不好的消息?!?br/>
“你這個義子是可造之材。”韓文約無奈的搖搖頭,“家里沒人了,收幾個義子也是各個只知道拍馬屁卻沒個本事的。神策軍右中尉又如何?掌握七萬軍隊又如何?”
“你呀,退下來離開長安,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置辦個莊子,抱個帶把的孩子日后還能有個香火。像是我們可沒那個福分?!?br/>
“還置辦什么啊,韋相和魏王哪里有好莊子?抄家的時候給我留下來?!?br/>
四個太監(jiān)說說笑笑很是輕松,三人也沒覺得會有什么風(fēng)浪。
中途韓文約劉行深回宮休息,劉季述將田令孜送出丹鳳門,眼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找來一個心腹嘀咕幾句,心腹立即離開。
此時還不能睡安穩(wěn)覺,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事情得抓緊了。
此刻的李佾根本睡不著,想喝多了疏散下緊張的心情睡個好覺,喝了一壇也沒醉,躺下沒有一刻鐘又爬起來,站在窗外看著星空半晌不語。
吱扭一聲旁邊一間房門打開,柳蕓兒披頭散發(fā)抬腿剛邁出一只腳,一看李佾站在外面,冷哼一聲撤回來,哐當一聲關(guān)上門。
“到書房來研墨。否則你知道的?!崩钯f完背著手走向書房,房間里哐當哐當響個不停,不知道又是什么東西遭了殃。
片刻后柳蕓兒氣息不勻臉色煞白走出房間,來到書房一言不發(fā)的給李佾研墨。
李佾坐在旁邊看著窗外的黑暗。
筆墨紙硯準備好,柳蕓兒站在旁邊,李俏抬起筆蘸了蘸墨汁,抬手要寫突然懸停住,問道:“做個交易如何?”
“不做!”柳蕓兒回答的很干脆,語氣也很冰冷。
“我馬上要寫的東西,我活著你不能看,你如果看了知道后果。但我死了一定要傳下去,一定要將里面的東西做出來。如果同意,我明天送一百萬貫到你家,當做制作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