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龜見那少年答應(yīng)了,便揉著有些發(fā)酸的肩膀出門;
許多人不常做好事,但是他們往往會因為真心幫助了別人而快樂!
李龜此時就很快樂,昨晚上的陰霾幾乎一掃而光。他跑到巷口的攤子上要了兩碗湯粉,放了滿滿一大匙咸菜腌蘿卜,吃得嘴滑!
正吃得身上發(fā)熱,李龜突然發(fā)現(xiàn)許多人都在朝一個方向跑,有人邊跑,嘴上邊喊著:“倚紅樓出事了,快去看??!”
李龜對倚紅樓沒有感情,可是心里牽絆著自己老婆,便隨意丟了幾個大錢就跑。
倚紅樓的大門外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了,李龜費好大的勁才擠了進去。可是,大門口有兩個挎著刀的捕快把他攔住了!
李龜斗不過那兩個捕快的手臂,便蹦起來伸長脖子往里面瞅,他有些氣急地喊道:“放我進去,我老婆還在里面!”
那兩名捕快對望了一眼,其中一個嘲笑道:“你老婆都在這種地方了,你還惦記她什么?”
李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看見了剛才進去賣柴火的少年;
那少年正站在幾個捕快身邊,旁邊還站著幾個哭哭啼啼、衣服臟亂的女人!
那少年正是陸離!
他裝成送柴人進入了倚紅樓的后院,總算是找到這些被倚紅樓脅迫婦女。
其實,大多數(shù)情況下,妓院脅迫幾個良家婦女都是正常的事情;這種事情也不怕曝光,黑虎堂在分宜經(jīng)營多年,些許事情壓不倒它!
可是,事情的關(guān)鍵是:民不舉,官不究!
何況,這次告發(fā)的背后有嚴家的影子;有嚴家在后面發(fā)力,這黑虎堂不倒也得扒成皮!
陸離站在大堂看著那些捕快魚貫而入,挨個搜索每個房間。
這次縣衙里帶隊的是孫捕頭,他就站在陸離身邊;飽經(jīng)風霜、吃盡苦頭的孫捕頭在陸離面前沒敢絲毫拿大,身邊這個岳峙淵亭的年輕人是高手;
在這種年齡,可以進入先天的,不是名門大派就是世家大閥出來的天才,不是他一個區(qū)區(qū)捕頭可以得罪得起的!
想象中的抵抗并沒有出現(xiàn),不要說寧王府的高手,就是黑虎堂的打手都還沒有出現(xiàn)!
整個倚紅樓只聽見捕快們的拍門聲、叫喊聲,姑娘們的尖叫聲和男人們的怒罵聲!
陸離不敢放松,他運轉(zhuǎn)渾身氣血,溝通命魂靈慧輪,;脈輪從他的眉心顯現(xiàn),具現(xiàn)成一道光芒四射的青色光環(huán),慢慢浮在腦后。
他的六識飛快增長,耳識、眼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在須彌之間提高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高度,只要他愿意,整個倚紅樓的范圍之內(nèi),一只螞蟻爬過,都躲不過他的注意!
陸離心神一動,突然眼睛看向二樓,也不說話,慢慢走上樓梯,朝二樓走去!
突然間,二樓靠東邊最里間的房門爆碎,“嘩!”的一聲,兩道人影從房間里激射而出!
這兩人一人執(zhí)刀,一人執(zhí)劍,從二樓落下的剎那,在空中就連拼了十余招。
陸離也不細看,他的耳朵微微顫抖,這兩人的武功都在練氣七層左右,并不放在他的眼里,樓下有孫捕頭在,應(yīng)該可以搞定。
他繼續(xù)往上走,終于走到了剛剛那個房間門前,跨步走了進去。
陸離四下里打量,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房間不大,擺設(shè)簡單,都是些雕花的家具;
陸離轉(zhuǎn)了轉(zhuǎn),最終在角落里的書架位置上站定,他上下打量。
書架孤零零地擺放在那兒,上面的書都很普通,也許是很久沒有人翻看的緣故,都積了些灰塵;倒是放在二層的硯臺,顯得有些別致。
陸離見那硯臺雕刻精美,也沒有什么灰塵,只是因為經(jīng)常有人把玩的緣故,有些發(fā)亮。
陸離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他伸手捉住硯臺,向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
那書柜突然間往左邊滑動,露出里面一個大如衣柜的空間來。
陸離突然呆住了,只見兩名少女被捆住了手腳,斜躺在這個暗柜之中,其中之一,正是他在廬陵城里見過之后,念念不忘的少女!
。。。。。。
城北,樂勝賭坊,黑虎堂的另一處產(chǎn)業(yè);
賭坊里幾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張賭臺上,把這張只有三米長的桌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喧鬧聲沸反盈天,汗臭味、歇斯底里的叫喊聲、汗流浹背的賭客和一張張興奮的面孔拼湊起一種奇異的氛圍,讓人迷醉、墮落其中。
在這堆人中叫得最響亮的人竟然是一個長相漂亮得不像話的小孩,他的面前已經(jīng)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銀子,初略估算,起碼有五六千兩之多。
此時,全場的眼光都在他的身上,沒有人敢小看這個眼睛大而水靈,漂亮得像小女孩一樣的少年;
在這張桌子上坐莊的已經(jīng)是黑虎堂派出的第三位柜主了,第一位柜主嘴皮子賤,只是順嘴叫了句“兔兒爺”,便被小孩丟出了賭場,半天爬不起來;隨同他一起被丟出去的,還有三位黑虎堂的金牌打手。
第二位柜主在輸出了六千多兩銀子之后,被賭坊管事趕下去了。
現(xiàn)在這位柜主正是這賭坊的管事,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睛卻不時地看看大門口;
“這次,我壓大!”
小孩抓起桌上一錠足有五十兩重的大銀,在手上拋了拋,隨手丟在了桌上大的那塊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