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本將心向明月??!”
何長纓一聲長嘆。
看來從未來到古代再到今天,想從別人兜里掏銀子,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算了,難道沒有他張屠夫,就要吃帶毛豬?
不過早知道是這么個結果,我tm的算是不會給你多說一句廢話,直接請您老麻溜滾蛋了事兒。
何長纓獅子大張嘴的開口就是一百萬兩銀子,未嘗沒有后世街頭買菜,討價還價的小心思。
尋摸著到最后能落得十萬八萬兩銀子,自己這隊學員兵在朝鮮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這次招兵成營去平壤,除了軍服毯子槍械子彈,李鴻章一次批了何長纓兩萬兩銀子的開撥費,每位學員還發(fā)了十兩銀子的安家費。
這兩萬兩銀子,假如何長纓想做一些事情,那是遠遠不夠的。
不過既然事不可為,那么也只能暫且擱置下來,以后走一步再講一步了。
“天下的事兒,左右不過是個你情我愿,我認為對的事兒,在別人的眼里說不定就會覺得荒誕可笑不堪;”
何長纓振作了一下精神,并不去接張弼士手里的銀票,笑著說道:“不論如何,今兒張大人能過來,掏出銀票,我何長纓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都承您的這個情,不過這幾千兩銀子對我新軍并無用處,就算了吧;時間不早,都散了吧?!?br/> 還有一個月,就是平壤之戰(zhàn)了,何長纓現(xiàn)在是在跟時間搶著賽跑;于事無用的人,即使他是天皇老子,何長纓都不準備在他們身上浪費哪怕一分鐘的時間。
看到何長纓翻臉如翻書,一言不合就張嘴趕人,羅榮光和張弼士頓時都變了臉色。
別說這是在官場,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面子人,就是尋常老百姓間的交往,也不能如此勢利的下人的臉子!
張弼士站起來還知道拱拱手,羅榮光則是黑著臉站起來扭頭就走,也不提明天請何長纓去他炮臺教歌這件事了。
羅榮光氣沖沖的走到帳篷口,突然扭頭對著何長纓說道:“何守備,老夫做事光明磊落,我明天就去中堂那里參你,你想著怎么去跟中堂解釋吧?!?br/> “哦,知道了,羅大人您慢走?!?br/> 何長纓笑著說道,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兒。
“哈哈,這都是什么表情,屁大的事兒?這件事兒就是三十晚上的兔子,有沒有咱們都照舊過年;走,出去吼歌去?!?br/> 等羅榮光和張弼士離開帳篷,何長纓看著一屋子哭喪著臉,氣呼呼的下屬,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何大人,中堂那里明天你得盡早走一趟?!?br/> 吳威揚慎重的說道。
“沒事兒,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也是李中堂自己心知肚明的事兒,這點容人之量,他李中堂應該還是有的;這兩天就要出征,哪有精力浪費這些時間。”
何長纓的話聽得眾人無語,什么時候去總督衙門也成了浪費時間了?
“大人,我——”
陳世杰滿臉通紅,羞愧的只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這事兒張大人并沒有錯,不要懷疑,我說的都是我的心里話;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么要給咱們新軍白使?”
何長纓笑著對陳世杰說道:“假如時間允許,我也許會文火燉小魚的慢慢來,可是平壤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我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精力,慢慢的說服這些固執(zhí)的人,食古不化的人;所以我就來個狠的,行就行,不行也斷了我的念想,好好的到平壤和東洋人拼刺刀去?!?br/> “再說,世杰,別說他張弼士只是你的大伯,就算是你的親老子,只要不是你自己,這又管你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