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身材魁梧,一臉絡(luò)腮胡子,雙眼微凸,面相看起來就有些兇惡。
此刻,他怒意更盛,更添幾分威勢,怒視著碩托喝道:“碩托,你為了討好睿親王,無恥捏造,肆意誹謗?!?br/> “睿親王有大才,我不否認(rèn)?!?br/> “但誰人不知,肅親王十幾歲便跟隨先汗征討四方,十七歲親手?jǐn)貧⒃斕夭康呢惱斩觚S圖,次年天聰元年便在寧錦之戰(zhàn)中擊敗明軍?!?br/> “天聰二年,又與鄭親王一同征討蒙古固特塔布囊,將其擊敗之后誅殺,盡收其部?!?br/> “天聰三年又隨先帝繞道蒙古征明,戰(zhàn)無不勝?!?br/> “天聰六年討伐察哈爾部;天聰七年攻打山海關(guān);天聰八年攻入明境山西、宣府?!?br/> “崇德元年攻打錦州,同年出征朝縣;崇德三年再度攻入明國境內(nèi),直達(dá)山東;崇德四年擊敗寧遠(yuǎn)明軍?!?br/> “崇德五年崇德六年圍困錦州,連破明軍;崇德七年,攻破松山,進(jìn)駐杏山,與鄭親王一起攻破塔山,協(xié)助陛下取得松錦之戰(zhàn)最終勝利?!?br/> “如此戰(zhàn)功赫赫之人,到你碩托口中,卻成了優(yōu)柔懦弱,謀略不足,你究竟是何居心?”
鰲拜談起豪格的戰(zhàn)功來,可謂是如數(shù)家珍,比他自己這些年的戰(zhàn)功都記得清楚,顯然在這之前是做了功課的。
他一番話下來,又迅速的上前一步逼視,碩托的臉色不由一變,本能的后退了兩步。
雖然碩托這些年也累積了不少戰(zhàn)功,但真正的殺伐之氣還是比不上鰲拜的,鰲拜是經(jīng)常在第一線作戰(zhàn),親自上陣沖殺,兇悍異常。
所以,直面這兇惡之人,碩托也有些底氣不足,何況鰲拜剛才之言,也并非虛構(gòu),一時(shí)也有些啞口無言。
支持多爾袞者甚多,暗罵碩托廢物之后,立即有人站起來要壓制鰲拜的囂張氣焰,正是多爾袞三兄弟的老三多鐸。
多鐸也是無法無天之輩,他連皇太極都不怕,怎會(huì)在意鰲拜。
只聽多鐸嗤笑一聲,諷刺的道:“鰲拜,你說那么多,昨晚沒少背吧?!?br/> “不過咱倆的想法不謀而合,昨晚我也想背下睿親王的功績,但是實(shí)在太多,數(shù)不勝數(shù),背了一夜都背不下來,干脆就不背了?!?br/> “你鰲拜忠心護(hù)主,我多鐸佩服,但是什么戰(zhàn)功都算在肅親王頭上,似有不妥吧?!?br/> “你不想想,他豪格打的那些仗,有多少是他自己獨(dú)自打勝的?又有多少是通過謀略獲勝的?”
“一國之君,要的不是勇武,而是睿智,睿親王單就一個(gè)睿字,就足以證明運(yùn)籌帷幄之能,這才是一國之君所必須具備的?!?br/> “否則的話,你鰲拜號(hào)稱滿州第一勇士,豈非連你也可以坐這皇位?”
多鐸看似玩世不恭,但一番話下來,也是抓住了重點(diǎn),較好的化解了鰲拜剛才的咄咄逼人之勢。
身材有些消瘦的索尼適時(shí)站起,他上前線打仗的次數(shù)不多,因?yàn)樗瞄L的是文職,頗受皇太極看重。
索尼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語氣也相對溫和。
“豫親王言重了,不管是禮親王,肅親王,睿親王,豫親王還是鄭親王,皆是我大清肱股之臣?!?br/> “其他幾位親王暫且不說,豫親王殿下同樣功勛卓著,才能智慧絲毫不弱于睿親王,也更比睿親王年輕力壯,豈非豫親王也可登這大位?”
聽了這話,多鐸眉頭一挑,喝斥道:“索尼,少挑撥我兄弟之間感情,讀書人最是狡詐無恥?!?br/> 索尼卻是不惱,依然語氣溫和的道:“古往今來,帝位理應(yīng)一脈相承,除非先帝沒有子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