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位長老離去后不多時,天錫長老假意獨行,轉頭便又折返回到了族長大殿。
族長空天勝依舊坐在那里,依然沒有離去,心中思量著對策。天錫長老邁步走進大殿,并關上大殿的正門。
“族長,你吩咐之事,我已經查清了。”天錫長老走到空天勝身旁輕聲說道。
“坐下說吧?!笨仗靹冱c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天錫長老近坐于空天勝的身旁,左右打量一番,才說道:“據(jù)密報得知,應是約一月之前,青烏便已經被空應囚帶離了神殿,那日夜間神殿山下值守的侍衛(wèi)于值守期間莫名睡著,想必便是空應囚所為,他便是于那期間偷盜了青烏,事后又將值守侍衛(wèi)失職一事壓了下來。不過他今日倒也算所言非虛,青烏應是被空應囚安排放歸至扶桑之島,應是由其親信巫者所執(zhí)行的?!?br/> 空天勝聞言后問道:“可曾查出如何渡海尋找扶桑之島?”
天錫長老不敢隱瞞,回答道:“此事暫未知曉。我族雖善行舟渡海,且早已多年不曾行舟于東極遠海,且只聞得那扶桑之島只是傳說中的地方,素來謠傳更是神秘。族長可曾聽聞族中老輩之人提及過?”
空天勝本就心意煩躁,不由怒道:“我若知曉其中關節(jié)還何須你去查探究竟!”
天錫長老自知此刻空天勝正是煩心之時,再說下去怕是更觸霉頭,只好陪著笑臉說道:“是我一時失言,一時失言。我現(xiàn)在便再去查探個中究竟,有消息會盡快來報?!闭f罷逃似的離開了族長大殿,出了族長大殿才長舒一口氣,暗道自己雖是族長的表兄弟,做事更是比其他長老還要艱難啊。
族長大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半晌之后,空天勝煩躁的心思退去了不少,他以左手單指彎曲托著下巴,右手摩挲著正座的扶手,心中再次謀劃梳理著。眼下擺在自己面前的有兩條路,其之一是盡快尋回青烏之神,而眼下空應囚應該是族中唯一知曉前往扶桑之島方法的人,現(xiàn)今這般情況要他開口怕是十分困難,只消拖上個月余,便將錯過搶奪未濱城的最佳戰(zhàn)機。思及此處心中便暗暗發(fā)恨。
冷靜片刻后,空天勝繼續(xù)思忖著,其之二便是聯(lián)姻之路,與現(xiàn)今最強大的帝鴻氏聯(lián)姻,此法雖然可保騰渀氏一族之安寧,卻無法再使騰渀氏謀劃到更多利益,未來處處皆會仰人鼻息,即便他日再行兵九州四極其他之處,終是要與帝鴻氏共同分之,念及于此心中更是生出了一股無名邪火,只恨那空應囚老賊,壞了自己的大事!
思慮再三,空天勝心中定下了主意,雖然若是錯過了此番戰(zhàn)機,但只要帝鴻氏再興兵征戰(zhàn),瓜分九州四極重劃氏族領界也并非再無可能??仗靹偃绾尾恢酁跎窳χ粽婺艿每厍酁跎窳?,與帝鴻氏一戰(zhàn)未必能輕言斷言輸贏。所以再次得回青烏才是首要之事!
空天勝決心已定,此番務必要空應囚吐出關于扶桑之島的更多消息,以奪回青烏之神永久歸于騰渀氏一族所有。
另一邊哲平長老早已返回了家中。方才離開族長大殿后,哲平長老心中久久不平,雖然剛才在長老議會時他并沒有再多說什么,但心中已然斷定空應囚所作所為定是為了騰渀氏一族,絕無二心,但對于個中緣由空應囚始終不愿多言,只道是神明指引,個中疑惑也只有空應囚親口道出他才可明了。
入夜后,哲平長老秘密來到廟宇,決定要向空應囚問個明白。
哲平長老年輕之時也是族中勇士,現(xiàn)在雖然年老,卻依然有些身手,他換上一席黑衣蒙了面,于暗黑中悄悄地潛入了廟宇內,直奔空應囚的住處。
空應囚住處的門外,站著兩個族長派來看守的侍衛(wèi),房門緊緊閉著,只是開了一扇窗。哲平長老隱了聲息倚墻而行,行至墻角處身影一閃,由窗翻入了空應囚住處之中,落地之時并未驚動看守的侍衛(wèi)??諔舸藭r正頹然坐在榻邊,屋內只點著一個火臺。
空應囚見有人潛入正要出聲,哲平長老立即摘下了面巾,示意空應囚施巫法封印住房間??諔粜念I神會點點頭,立刻默念巫咒,緊接著一個淡藍色的光罩出現(xiàn),房間已然封印其中。
哲平長老走到榻邊坐下,終于是松了口氣,他隨即便說明了來意:“應天,今夜我親自單獨前來,就是為了聽你自己說明心中的顧忌。不管在族長大殿他人如何說,我終究還是想親自問問你?!?br/> 哲平長老望著空應囚,眼神中滿是關切之色。
空應囚卻只是嘆著氣,搖頭說道:“我自已向神明起誓,青烏之事便不會透露半分。哲平長老,勞您掛懷了。”言語間盡是無奈,更多的便是他素來的堅定。
哲平長老雖是心急,但依舊耐心地說道:“應天,青烏之神的下落我可以不問,但今日早時大殿之上,我分明聽出了族長與你已有不和,天錫那小子更是處處言語針對。這一切可否與青烏有關,還是有其他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