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白小露見人群散開了便跑向他們?nèi)耍浦麄儩M身滿臉的泥,連山的頭也好似被敲腫了一圈,白小露笑成了一朵花兒似的說道:“瞧你們這狼狽的模樣,被一群老頭敲得不敢站起來...”
連山當(dāng)即便不服辯解道:“我看他們?nèi)且蝗豪项^,不與他們計較罷了,可不是怕了他們...”
相柳收了短劍插回腰側(cè),無奈地說道:“還是先找處干凈的水潭清洗一番再說其他事吧?!?br/> 蜉蝣卻小聲對他們?nèi)苏f道:“無懷氏領(lǐng)地這般破敗模樣,怕是與‘昆侖神使’有莫大的關(guān)系,清理干凈之后,我覺得還是應(yīng)找那為首的老人談?wù)?,也好打探更多消息?!?br/> 連山揉著頭,頭也不回地往翠溪河便走去,不忘回頭說道:“你們?nèi)フ夷侨豪项^吧,我可不愿再被泥丸木棍打上一回?!?br/> 白小露忍不住笑他道:“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相柳你們?nèi)デ逑窗桑[了這么大的動靜,我回去看看空幽曇姑娘?!?br/> 三人找了處干凈的水潭清洗一番,本是清透的水潭轉(zhuǎn)瞬間便渾濁不堪。
連山大笑道:“你們兩人是誰那么臟,就跟頭一回洗澡似的...”
相柳也取下黑色的面巾清洗了一番,蜉蝣邊洗著手臂邊對連山說道:“上回你說你生的最俊,怕不是誑語吧...”
連山這才回頭看到是因為相柳取了面巾,他倒也不客氣,一把搶走相柳的面巾,道:“我自然是生的最俊,不信,不如回去叫小烏鴉評評理。”
相柳被連山搶了面巾,也不生氣,少有的打趣道:“那小丫頭未必覺得你好看...”
三人玩笑間,蜉蝣隨意地看了看遠處那座青山,便是這隨意的一瞥,卻是叫蜉蝣心中翻江倒海了一般,再是無法平息,他不住地用手按住了胸口,那里,一團烈焰正在炙熱地燃燒。
連山見他突然愣在了那里,拍拍他的肩,說道:“你雖是沒我俊,卻不必呆住吧...走吧,回去了。”蜉蝣這才回過神來。三人換好了干凈的衣物,向回走去。
蜉蝣卻是不住地回頭,望著那座山腳下滿是柳樹的青山,眼中盡是眷戀。
待三人走回那破屋時,哪知看到的竟是白小露正坐在那里與剛才那手持柴火棍的老頭正聊得熱絡(luò),連山三人前后進入破屋,也圍坐下來。
那老頭見他們回來了,也不似剛才那般言語兇惡,倒是先開口說道:“方才錯怪了幾位,是我等的不是。這番前來,也是前來道歉的,并無惡意?!?br/> 白小露也開口道:“這位老伯確實是個善良好心之人,方才正要告訴我‘昆侖神使’的事,你們也一起聽聽吧?!?br/> 連山倒是有些無奈了,不知她與這老頭說了什么,這老頭也算和善了不少,反正在白小露看來,大概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人吧,不過,聽聽這老頭說說倒也無妨。
那老者對他們說道:“我是無懷氏族曾經(jīng)族長的老仆,名叫柳忠。我們無懷氏一族本與世無爭,哪曾想一場因‘昆侖神使’引發(fā)的災(zāi)難,全族幾乎是遭了滅頂之災(zāi),哎...”柳忠說至此處,接連嘆息,兩行眼淚也是不住的留下。
柳忠唏噓長嘆一番,白小露安慰道:“柳老伯,您別太難過了,這般傷神也是傷身啊。”柳忠抹了抹眼淚道:“白姑娘真是心善之人,倒是老漢我有些失態(tài)了…”
連山摸了摸頭仿佛還是很痛,不由得暗忖著,方才對我們又打又罵,怎么沒說自己失態(tài)了。白小露對柳忠簡單介紹了一番連山三人,只道是周游四極的旅人。
柳忠長嘆一口氣,分毫也不疑他,對連山幾人說道:“方才你們問起過‘昆侖神使’的事,非我不愿告知,實在是不想讓你們知曉太多送了性命…”
連山好奇道:“為何說知曉太多便會丟了性命?”
柳忠又是一陣嘆息,道:“我們無懷氏一族便是因為‘昆侖神使’幾乎被滅了族,他們行事詭秘,做盡了惡事,但凡知曉內(nèi)情者無一例外都丟了性命…你們既然躲避到此,亦遇上了老漢我,那便也算得上是神明的安排了,且聽老漢我一勸,莫在與那‘昆侖神使’扯上半點關(guān)系…”
話音還未落,一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正是之前那在荒草中偷聽的那個老頭,老頭跑到幾人跟前已是急喘不已,滿臉焦急之色邊喘著大氣邊說道:“忠老哥...你...你快些回去看...看看柳平思...他不好...不好了...”
柳忠一聽急的一拍大腿,即刻站起身來,對連山幾人說道:“老漢我有急事,就先告辭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跑,蜉蝣疾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問道:“柳老伯,可有我等能幫忙之處?”
柳忠一愣,也顧不得其他,回答道:“那你們便一同來吧?!毖蚤]就立刻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連山幾人也互望一眼,也一同跟了上去。相柳拉住連山道:“你們?nèi)巳グ?,我留在此處,看護空幽曇與空有靈,以防不測。你千萬不要沖動行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