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連山幾人約定一刻后在千羽閣的后門處集合離開。
臨行之際,蜉蝣摸出一顆珍珠丟在了房間的桌榻上,只當是房錢了。
不一會兒,白小露急匆匆地便拉著空有靈跑了向了等在千羽閣后門處的連山三人。空有靈滿臉掛著淚,焦急地說道:“幽曇?guī)熃悴灰娏?..我找不到她了...”
連山將她們拉出千羽閣的后門,壓著聲音問白小露道:“小烏鴉說的是怎么回事?”
白小露搖搖頭,回答道:“晚飯過后還去幽曇姑娘的房里看了她,她說身體不適,便繼續(xù)睡了。方才我和有靈姑娘再去她房間的時候,她便不在了。只是行囊細軟還留在房里。”
相柳聽罷亦覺得奇怪,只是眼下繼續(xù)留在此處確實危險,城中巡邏的兵士隨時會經(jīng)過此處,便對其他幾人說道:“眼下還是先離開,待到了安全之處再商議如何尋找幽曇姑娘吧?!?br/> 連山也點點頭,的確,繼續(xù)留在此處議論下去并無半點益處。
黑夜之中的白荊城非常的安靜,唯有千羽湖畔周圍,一個接著一個的石質(zhì)火臺依舊是火光明亮,黑夜中的千羽湖雖是平靜,卻是透著一股清晰的溫暖。
白小露便帶著幾人在白荊城中一邊躲避著巡邏的帝鴻氏侍衛(wèi),一邊沿著僻靜的街道走向了城南。
果真,城南邊兒上一條不起眼的小巷里,果真有家木門緊閉的小鋪,懸著一方木牌,上面刻著“濟心坊”三個大字。
連山不解地問道:“小露,這不就是間尋常的藥鋪嗎,我們來此做什么?”
白小露微微一笑道:“自是來這里躲避咯?!闭f罷白小露上前一步,輕輕地叩響了濟心堂的木門。半晌之后,才聞得有腳步之聲由遠及近。
“吱”的一聲,門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繾夢姑娘,她身披鵝黃薄紗,慵懶地伸著懶腰,一只手臂撐著門,另一只手輕撫著額間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嘴角掛笑問道:“小露姑娘,怎么帶著這么多人這大半夜來我這里了?!?br/> 白小露亦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自是有求于你了?!?br/> 繾夢姑娘看著她身后的幾人,便自門口讓開,微笑著說道:“那各位便進來再說吧?!?br/> 連山是見過這位繾夢姑娘的,自從那日游湖見過一面之后,連山亦是對她全然地沒有好感。此番為了躲避城中搜查的兵士而被白小露帶到此處,多少也是有些不愿意的。只不過眼下情況緊急,也只能暫時委身于此了。
相柳見他滿臉的不愿,在他身邊小聲地問道:“這個女子是誰?”
“一個大麻煩?!边B山嘆氣回答道。
繾夢姑娘抬手指向后堂,說道:“那么晚了,后堂有幾間空房,你們快些休息去吧?!薄?br/> 待眾人都進入到濟心堂之后,繾夢姑娘才關(guān)上了木門。
白小露獨自等在她的身后也未離去,見繾夢姑娘轉(zhuǎn)過身來,便對她說道:“這次便算是麻煩你了?!?br/> “你怎知我一定會幫你呢?難道白荊城中的兵士正在搜查刺客之事便是與你們有關(guān)?”繾夢姑娘依舊是面帶笑意。
“不錯,正是與我們有關(guān)。不過你卻是一定會‘收留’我們的?!卑仔÷蹲孕呕氐?。
“小露姑娘何處此言呢?我不過是個尋常的女子罷了...若是惹上了大麻煩,該如何在這白荊城中生活下去?”繾夢姑娘看上去面露一絲難色,不禁輕輕嘆息。
白小露輕笑一聲,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自然是因我知曉你認得他。而我,認得你?!?br/> 繾夢姑娘聽了白小露這番話倒是有些意外,她仔細地看著白小露,不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又再度慵懶地微笑道:“鼻子真靈呢。”
白小露抿著唇輕輕地笑著。
次日一早,白小露便看到空有靈支著頭坐在窗邊,看來是一夜沒睡,空幽曇此刻不知去向,想來最孤單傷心的便是她了。
白小露哄了她許久,才哄得她去躺下睡會兒。
后院內(nèi),繾夢姑娘站在連山的身旁,眉眼間風情流轉(zhuǎn),含笑道:“我們果然是有緣呢,你說這算不算得是神明的安排呢?”
連山一聽她說話便是滿身的雞皮疙瘩,躲開兩步背對著繾夢姑娘說道:“繾夢姑娘,多謝你借了住處給我們幾人。只是你莫再這般看著我說些莫名之言了,你我算不得有緣吧...”
那繾夢姑娘聞言也不氣惱,挽了挽耳旁青絲,嬌笑著說道:“你還真會打趣呢,你信嗎?這世上唯有緣深才會再遇呢,短短不過數(shù)日你我便再度相遇,你還說這算不得有緣么...”
正巧這時相柳與蜉蝣走了過來,連山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喊道:“相柳,你與蜉蝣也起得太晚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與你們商量呢?!痹捯粑绰浔闳缒_下踩風一般逃離了繾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