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shù)故呛靡娮R!
燕興樓冷笑,“皇上,就算是鄉(xiāng)下里正斷案也是需要證據(jù)的,這黃錦空口白牙指認(rèn)別人,若是沒有證據(jù)恐怕是不能讓人信服的。以臣之見,這兩人誰能拿出證據(jù),就能證明誰是清白誰是誣蔑他人!
不等皇帝回話,他便起身,拍了拍衣袍,拱手道:“正巧,臣這兒也有一件事關(guān)巫族的事兒,正好也同皇上說道一番!
話落的同時,緊閉的大門突然從外面被人用力推開,原本守著宮門的幾個太監(jiān)被人強(qiáng)制跪押在地上,一人,身著湛藍(lán)色官服,手捧白色絲絹正緩緩拾級而上。
隨著那人越走越近,太和殿里的人也就看清了他的樣貌,忍不住議論紛紛。
“不是說四品以下今日不能進(jìn)宮嗎?他怎么來了?”有人問。
“還能怎么?”有人解答,“你沒聽見攝政王剛剛說了什么嗎?他來的這么巧當(dāng)然是和巫族有關(guān)。”
兩人互視一眼,看向門口那以極大的優(yōu)勢壓倒原本看守的太監(jiān)的人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子。
今日,該不會是要改朝換代吧?!
不僅僅是這兩人,殿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這個心思,惶惶不安的氣氛在大殿四處流淌,讓人變得異常躁動。
“微臣禮部員外郎燕巍叩見皇上!彼蛋菹氯,手中冊子卻高高舉起,道:“微臣奉攝政王之命追查當(dāng)年巫族一案,最近在京中發(fā)現(xiàn)余孽之動向,于今日凌晨抓獲部分黨羽,據(jù)人販供述,他們此舉皆是奉命行事。事出突然又關(guān)乎圣上名聲,臣斗膽僭越入宮,請皇上治罪!
原本就議論紛紛的太和殿霎時炸開了鍋,查到‘奉命行事’就趕來了皇宮,還特意說是‘為了皇上的名聲著想’,那不就是說奉的這個命就是——皇帝的圣命!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牽扯來牽扯去,竟然把巫族和皇帝牽扯到了一起。
尤其是想起,如今高位上坐著的那個人身上還流淌著一般的巫族血液。
這個認(rèn)知,讓他們有些恐懼。
那是曾經(jīng)的后族,如今這位天子的母族啊,若是真的要計較起來,那他們這些人……
他們不敢深想下去。
蕭行昭冷眼欣賞著那些衣冠楚楚的國之棟梁背后的一面,不得不說,相比那令人惡心的面目,眼前這個手捧冊子一臉正氣的斯文俊秀的燕巍,實在是賞心悅目極了,讓人就是那么瞧著都能夠心生歡喜。
他眨了眨眼,露出微微不自在的惶恐,“大膽!該死的燕巍,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有些著急,抓起朝案上的白玉茶碗就狠狠的朝底下的人砸了下去,“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趕來冤枉朕?朕乃大魏真命天子,和巫族有何干系!”
燕巍一動不動,仍由茶水灑了一聲,索性茶水已經(jīng)涼透了,落到臉上除了有些冰涼什么滋味也沒有。
“臣不敢非議皇上,是以,才斗膽在明知不能入宮的情況下帶著犯人的證詞入宮,為的就是給皇上正名!
“你——”
“皇上!”燕興樓沉聲打斷蕭行昭即將出口的話,冷聲道,“皇上這把著急做什么?先前皇上一心要查清楚宮中是否有巫族一事,怎生的到了現(xiàn)在卻要退縮?難道皇上是怕燕大人拿出什么對您不利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