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王、王上,屬下是說…”風(fēng)飏后知后覺地嚇得縮了縮脖子,急忙岔開話題:“是說,都這個點了,大小姐該、該找您一起用膳了。”
“呵!在人族混了幾天,連說話都變得奸詐狡猾的了。”白千哉臉上看不出喜樂:“去把這兩個月落下的都不上,這是修煉室的鑰匙?!?br/>
說著,將一個黑玉令牌扔過去,風(fēng)飏一愣,還不敢不接!
玄曚同情地看了牠一眼:唉!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玄曚,你也一起去,剩下沒幾天了,出發(fā)前務(wù)必突破到化境五重?!卑浊г照f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心想:倒也是,牠閨女確實應(yīng)該修煉完了。每次修煉完都餓得極其難受,牠也是深有體會,得叫狐女準(zhǔn)備餐食兒了。
“王,我們也——還沒吃呢!”那背影明明還沒走遠,卻在眨眼間就消失了。
留下二虎子大眼瞪小眼兒,玄曚更是直呼:交友不慎,挨得近也遭雷劈!
唉!無奈地搖搖頭,下回風(fēng)飏犯蠢的時候,牠可得離遠點,免得殃及池魚。
傍晚,南院。
房里沒有人,白千哉也沒有覺察到自家閨女的氣息:“這丫頭,跑哪里去了?”牠低聲嘟囔了一句。
忽而,牠還未來得及去尋找,便被一陣怪力拖進了坤界,立刻就被吸引住了,雙腿不自覺地邁開步伐,舉目四處查看。
湛藍湛藍的天空,澄澈透亮,天空中的太陽少了仲夏季時明麗與灼熱,多了一份悠緩的寧靜與淡然,照在開得正盛的晚櫻林間,樹影斑駁,清風(fēng)攜香,滌蕩肺腑,一泓流水照晚霞,一弦竹絲伴鶴鳴,那小小的人兒正坐在晚櫻樹下的花楸上,奏響天籟,撥動心聲。
牠不忍打擾,安靜地駐足原地,聆聽那時間最美妙的聲音。
那音,那曲,貌似飄渺悠遠的呼喚,和著晚櫻樹下的寂靜,光怪陸離的枝濤的跌浪,遙相呼應(yīng),隱隱推開。
是濃濃的不舍,是深深的眷戀,是無限的憂郁,是無盡的思念,是傷感攜著憂思,是千言萬語的囑咐,還有著無盡的話語,讓人無從說起。
一曲「送別」聲落下,夕陽余暉罷。
幾縷帶著涼意的秋風(fēng),略過臉頰白千哉,牠身軀僵直,手心里涼涼暖暖,時而轉(zhuǎn)換,這雙手,能撫慰什么?
牠是一個不懂音律的虎子,可不知為何,卻深深陷入那婉轉(zhuǎn)悠長的音韻里,無法自拔。
“老爹?!辨η鋴钞?dāng)然知道,自家老爹在那里,她乖巧地走上前,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會在你去西海烜州之前,離開十方城,先去往幻月國,五年后,正式前往西戈國?!彼f道。
“為何要這樣決定,能告訴爹爹嗎?”白千哉不明白,或許,理由牠也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卻還是想親耳聽她說。
“妖王在女兒周歲宴那日,就向老爹提出,要將女兒成為欽點妖童,那么勢必會趁著老爹去烜州后,對女兒有所行動?!?br/>
姒卿嫵小大人兒一般地度步,若有所思地作答。
“雖然不知道牠目的為何,以防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束手無策,不如先離開此是非之地,避其鋒芒。”
“何況,女兒去西戈國前,還要有一番周密的部屬,且,在幻月國也有一些該了結(jié)的債,將來才能毫無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千哉聽后,想起了那尸身產(chǎn)子的傍晚,眼瞼微微下垂了幾分:“原是如此,為父也是這般想的。”
畢竟,這孩子是人族血脈,若是牠離去,最不放心的莫過于牠自己,所以才在兩個多月前派遣風(fēng)飏去往幻月國與西戈國,分別做周密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