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許時,她道:“回稟陛下,自家父那輩起,往上數(shù)三代人,皆是于幻月國安身立命。”
“眾所周知,夏侯府雖是別國將領(lǐng),但也深受幻月國皇室恩典,從未將夏侯一族當(dāng)成是外人。”
“說是別國將領(lǐng),實(shí)則,卿嫵的祖父、父親、乃至卿嫵身上,都流著幻月國的血液?!闭f到此,她還特意提及了一句:“卿嫵雖然沒有見過祖母,但家譜上有載,祖母是先皇的胞妹,有著皇都第一才女,三大美人之首的美譽(yù),卿嫵自小就很仰慕祖母!”
“師父說,即便卿嫵不是幻月國的臣子,但理應(yīng)感念親情,感念先皇與陛下之圣恩?!?br/>
這一番話,說的幻月皇頻頻點(diǎn)頭。
是了!說到底,這孩子身上確實(shí)是留著他們老段家的血,身份的確算得上尊貴。
瞧著幻月皇的表情,姒卿嫵也很是滿意這個效果,接著道:
“每每思及此,卿嫵都深感無以為報(bào),十分汗顏,今日有幸得見陛下圣顏,便讓卿嫵藉機(jī)給您磕幾個頭吧!”說著,就要跪下去磕頭。
幻月皇趕緊對著一旁的彭懷星使了個眼色,彭懷星著急忙慌地躥上去,將姒卿嫵還沒跪下去的小胳膊小腿的捉住了。
“小公子,您這身上還傷著呢!”
這娃,狡猾!狡猾得狠!
要是讓她這一跪,那豈不是就沒得談了?
“青梧啊!你這身上還有傷,切莫再胡亂動,這感激一事,也不急于一時,不急于一時?!?br/>
幻月皇又對姒卿嫵一番安撫,每一次出擊都被她軟鞭子給繞住,著實(shí)令人心頭不爽。
“多謝陛下體恤。”姒卿嫵抱拳以禮,小小的腦袋明晃晃的,對著幻月皇,賊亮。
這一句話,又把幻月皇早就想好的詞兒給堵在了喉嚨里。
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她勾起了櫻色的唇角。
「小砸,憋不死你!這就快沉不住氣了?」
呵呵!小樣兒,雖然本小姐過幾天才滿七歲,但,在冥界可是個混了好幾千年的老鬼了,就你這點(diǎn)花花兒腸子,三兩下就給你擇咯!
姒卿嫵啊!姒卿嫵,你好歹還留著人老段家的血不是?
撇開夏侯焯跟你是啥關(guān)系不說,光說你親爹段辰疆,跟這上邊兒座著的這位,那可是親親的堂兄弟!
你這樣算計(jì)你堂叔父,就不怕一會兒出宮遭雷劈嗎?
可姒卿嫵完全不顧及這些問題,她盤算的是被燒掉的財(cái)產(chǎn),能從幻月皇這里得到補(bǔ)償。
而恰好,她又知道,這家伙找她來絕對不是為了這件事兒,而是別有目的。
同時,她也大概明白了,這位高高在上的幻月皇,看起來也沒有別人認(rèn)為的那么威風(fēng)八面。
“彭懷星,你還不去查案,杵在這里作甚?要寡人留你在宮中一同用午膳嗎?”
一旁的彭懷星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官兒,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也幫不上什么腔,氣得幻月皇憋了一肚子氣。
“是!是!臣這就去,這就去。”
可是陛下,這么多案子,臣要先查哪一樁?。?br/>
似乎看明白了彭懷星的疑惑,幻月皇揪了揪鼻梁骨:“其它案子先放一下,寡人限你七日之內(nèi)查清夏侯府遇刺的來龍去脈,否則,提頭來見!”
“臣,謹(jǐn)遵圣喻!”彭懷星弓著腰,拜了皇帝,再施禮于姒卿嫵,這才脫離了苦海。
那一大一小,簡直就是狐貍窩里狐貍斗,即便是看戲,丫丫的,也憋著,大氣不敢出哇!
他真是個苦哈哈的命喲!
昨兒個才熬夜查了一宿的案子,這都還沒來及補(bǔ)眠,陛下又親自下令,讓他去查這夏侯府遇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