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容易嘛,暖了半天才把被窩暖的稍微有點熱氣......”
起身開門的沈建南在心里抱怨著,他已經發(fā)過誓,不管是誰在敲門,要是等下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開門后,沈建南忘了之前發(fā)過的誓。
門外的世界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銀白色,天空飄著雪花,就像大片鵝毛紛紛揚揚落下。
很美,很凍人。
一名從未見過的女生站在門口。
很好看的一名女生。
干凈整潔的五官就像是雪花一樣一塵不染,烏黑如墨的頭發(fā)披散在肩上,一雙眸子在落雪的夜色下像是點點星辰般勾魂攝魄。
不相信一見鐘情的沈建南忽然有了一見鐘情的感覺。
女生穿著一件深紅色妮子大衣,妮子大衣下有著大衣也無奈的傲然,讓人本能想去瞄上一眼。
無暇干凈的五官、呼之欲出的身材、還有一米五五的身高,這對于一個食髓知味的男人很難不心動。
“不會是老天爺聽到我的想法了吧!”
沈建南不禁浮想聯(lián)翩起來。
他不認識這個女生,不是他班上的學生,也不是他見過的任何老師。
可這么一個女生在這夜深人靜、雪花飛舞、天寒地凍的時候突然來敲門,換誰誰都會想的比較多。
呆了零點零一秒后,沈建南開口了。
“你......”
你哪位?
你是誰?
你找誰?
沈建南下意識很想這么問,不過在他開口的瞬間忽然意識到這么問很不妥。一個女人,一個很好看的女人半夜來敲門,那除了認識他根本沒有第二個可能性。
難道......
“你...你怎么來了。”
“今天天氣冷,我給你帶了點羊肉湯!”
門口的女生,不,應該說宋曉丹眸子閃過一絲異色,揚了揚手中拎著的不銹鋼保溫桶。
是的,來的正是宋曉丹。
盡管沈建南并沒有見過他這個素未謀面的女朋友,但在他想要問問女生是誰的時候,就忽然意識眼前這名女生是誰。
詫異、不解。
從周圍一些人的嘴里沈建南早有了判斷,他被甩宋曉丹甩了,宋曉丹拿到了去美國的簽證他沒拿到。
在這個時代這很常見,異國他鄉(xiāng)的分別其實跟永別沒有任何區(qū)別。可現在,明明已經將他甩了的女人在這時候卻提著羊肉湯找了過來。
做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
上輩子早把虧心事做完了的沈建南從來不怕晚上有人來找,更不怕一個很好看的女人晚上來找。
羊肉湯,羊和水成了湯,這小娘皮難道是暗示我?
沈建南很齷蹉在心里想著。
“先進來再說。”
明黃色的鎢絲燈光下有些昏暗,借著昏暗的燈光宋曉丹邁步進了屋,沒等沈建南再招呼,她將手中的保溫筒放到桌子上。
“湯我剛做的,你趁熱喝,別一會涼了?!?br/> “......”
送湯?
送羊肉湯?
見鬼的送羊肉湯,都特么要永別了還送個屁的羊肉湯,現在外面還下著暴雪呢。
沈建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和宋曉丹相處了四年,四年的時間兩人發(fā)展到哪一步誰都不清楚。
但有一點很肯定,彼此之間的熟悉肯定要比其他人更熟悉。女生這種生物又極其恐怖,其直覺有時候完全不講科學道理。
特別是對于自己的男人,女人的天賦直覺簡直可以超越時間和空間。
剛才在門外,沈建南敏銳注意到因為他第一時間本能反應宋曉丹眼里閃過了一絲異色,盡管那絲異色宋曉丹很快掩飾掉了。
可如果他在剛開口問的是你是誰,那傻子都能知道有問題。
沉默。
無聲的沉默。
沈建南有生以來第一次避開了一個人的目光,他擔心被宋曉丹看出他眼神的異樣。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明知道異國他鄉(xiāng)等于永別就沒必要再牽扯什么。至于送羊肉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個借口。
心理就像是一種化學反應,在不同的元素下總有著不同的反應。
沈建南不知道,他想的實在太多了,或者說他因為開車太猛死了一回變得謹慎到過頭了。
因為對于宋曉丹來說,沈建南的反應很正常。宋曉丹曾經隱瞞一些東西就是擔心沈建南知道后會難以接受,可不曾想當初的隱瞞成了今天再也無法解開的心結。
望著沉默的沈建南,宋曉丹眼里閃過一絲刺痛,在剛才門口的時候她已經發(fā)現,沈建南望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后悔、遺憾、哀愁,四年的感情??!
最終宋曉丹收起混亂的思緒,她擰開保溫桶的蓋子說著。
“快喝啊!一會都涼了?!?br/> 羊肉湯,真的是一碗羊肉湯。
熬成白色的湯汁上撒著一捧綠色蒜苗,看上去色香誘人。絕對不是后來添加劑調成的白色,味道肯定很好吧。
沈建南的鼻子很不爭氣動了下,眼睛也不由自主往保溫桶了瞄了一眼。從未有一刻他覺得一碗羊肉湯會居然如此誘人,比身邊的美女都還要誘人。
頓頓白菜、頓頓清湯。
簡直是......
喝還是不喝?
沈建南眼睛不受控制,一陣亂飄。
“建南,本來我爸說明年再走的,但是因為一些原因下星期我就要走了......”
“咕......”
沈建南咽了咽口水。
“機票已經訂了......”
“......”
“沈建南,你能不能把你的大男子主義放下,我家有錢又不是我的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