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霜的呼吸仿佛瞬間停滯在了突然變得寂靜的時空中,直到一群穿著戰(zhàn)斗制服的殺手從破碎了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沖了進來,她似乎才如夢中驚醒,她迅速抱著他,閃身躲在了餐廳里的柱子后面。
致命的凌厲子彈不斷狂掃而來,裝修得豪華漂亮的柱子,不到一會兒就被子彈射得面目全非。
沈燼霜按在男人背上的手掌,染滿了他的鮮血,他整個背都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刺傷了,殷紅的鮮血把他的衣服濕透。
她真的看不透他了,他為什么要以命保護她?
墨夜寒本來就蒼白的俊臉,現(xiàn)在更是白得像一張白紙一樣,他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薄唇,也被腥甜的鮮血染紅了,他揚起唇角,輕輕一笑,那笑容在染血之下,竟透出了極致的妖艷,他輕咳了一聲,把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里,然后把兩把薄如蟬翼放在她的手掌里,嗓音低啞虛弱地說:“刀上有毒,見血封喉!”
沈燼霜把藥丸含在嘴里,握著刀,眼眶微熱,她輕輕點頭,那一雙清魅妖嬈的眸子,仿佛如染了血般,迸射著嗜血的殺氣。
她伸手果斷地撕開了裙擺,手一揮,如一團火焰般的裙擺,飄揚在半空中。
砰砰砰的槍聲,此起彼落地響起了,無數(shù)的子彈落在了裙擺上,就在大家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的瞬間,沈燼霜已經(jīng)撲了出去,手上各握著一把薄如蟬翼的柳葉刀,沖進了人群中,銳利的刀鋒所經(jīng)之處,必然濺起一抹讓人沸騰的鮮血。
沈燼霜突然沖了過來,殺手握著槍,還沒有來得及調(diào)轉(zhuǎn)槍頭,手腕上傳來了細微的疼痛,只是瞬間,身體已經(jīng)麻痹,手上的槍跌落在地上,跟著砰地一聲,身體也重重地摔在地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瞬間被她放倒了幾個殺手,其他的殺手迅速反應(yīng)過來,沖上前和她搏殺了起來,沈燼霜手上的刀脫手飛了出去,而殺手的槍也被她踢飛,她的身上臉上都已經(jīng)染上了鮮血,像只浴血的鳳凰,不依不饒地和幾個殺手殊死搏斗。
一名被她一拳踢倒在地上的殺手,看到地上的槍,迅速撿起來,剛想開槍,突然一只腳狠狠地踢在了他的頭上,他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跟著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頭,咔嚓的一聲,他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墨夜寒喘著氣,慢慢松開了手,腳步踉蹌,他蒼白的手掌按在墻上,勉強撐起了已經(jīng)虛弱得舉步維艱的長軀。
就在這時,保鏢迅速從外面沖了進來,隨著砰砰砰的槍聲,剩下的兩個殺手也嗝屁了!
“墨夜寒……”沈燼霜立即邁開腳步,向著他沖過去,伸手扶著他,看著他身上血跡斑斑,本來就蒼白的俊臉,現(xiàn)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心就像被針刺著一樣,她用力眨了一下發(fā)熱的眸子,低啞的嗓音有些壓抑地低吼,“你剛才為什么不閃開?”
以他的身手和速度,他剛才絕對能夠閃開的,就算不能閃開,最起碼的也能把傷害減到最低,現(xiàn)在他整個背都是玻璃碎片!
墨夜寒把身上的重量靠在她的身上,看著她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幽暗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隨即皺眉頭,低啞虛弱的嗓音,有些委屈地說:“霜霜,好痛!”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竟然似乎像是撒嬌的樣子。
他又不是沒有痛覺神經(jīng),整個背傷成了這樣,不痛才怪,沈燼霜用力壓下心頭涌起的怪異感覺,看著他,冷笑說:“原來你也知道痛,我倒是覺得,你流血的樣子還挺帥的?!?br/> 墨夜寒幽暗的眸光頓時亮了一下,輕咳了一聲,虛弱地說:“那就讓它一直流著吧!”她說他流血的樣子很帥,他記住了!
“……”
沈燼霜額頭上的青筋抽動了兩下,她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很想打死他。
“少爺,我們該死,我們來晚了!”來晚了的保鏢,看著滿身都是鮮血的墨夜寒,嚇得跪了一地,同時心里也是很疑惑,他們從沒見過他受傷,今天來的這幾個殺手竟然能讓他受傷,這太詭異了吧!
“咳咳咳……”墨夜寒發(fā)出了幾聲沉悶的咳嗽聲,他手臂環(huán)住沈燼霜的腰,把自己沉重的身軀完全壓在她的身上,并沒有理會眼前這群礙眼的保鏢,有些吃力地抬起手,輕輕拭去沈燼霜臉上沾染到的血跡,霸道地說,“他們不配!”
他們不配,他的就配了?
沈燼霜吃力地撐起他沉重的身體,其他人想上前幫忙,但都被他凌厲嗜血的眼神嚇退。
她覺得他就是故意要折磨她,沈燼霜氣得干瞪眼,好不容易把他扶到沙發(fā),讓他趴在上面,地上的地毯都已經(jīng)被他身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他的身體越來越弱,氣息也越來越虛,就像隨時都會斷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