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彧看她眼中充滿了仇恨,隱隱為她擔(dān)憂。
而后,抓緊她的手,道:“我與你一起?!?br/>
沈玉棠看向他,這一次若不是他趕來,她也會死在望月山,她剛想道謝,就感覺頭暈?zāi)垦?,一頭栽倒過去。
褚彧穩(wěn)穩(wěn)將人接住,“去閻錫山?!?br/>
山林某處,刺陵氣急敗壞地將一旁的巨石一拳砸碎,狠厲道:“到手的鴨子都給飛了!”
“若非少主心慈手軟,我們知要早點動手,冊子早就搶到了?!?br/>
“現(xiàn)在倒好,平白損失了這么多人!東西還落到了侯府!”
有人出言提醒:“刺陵統(tǒng)領(lǐng),至少我們知道了東西在哪里,到時候直接去沈家或是派人潛入侯府偷出來就行?!?br/>
刺陵面目猙獰,“說得簡單,侯府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br/>
……
閻錫山藥廬內(nèi)。
徐公硯看著再一次昏迷的沈玉棠與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沈明舸,嘆息連連,悔意涌上心頭。
“我該勸阻他的,他就不該去,明顯是對方的陷阱,他……唉……”
徐公硯看著忘年交的尸首,懊悔了一陣,便恢復(fù)了平日的鎮(zhèn)定,他是大夫,生死見慣,親戚朋友在面前過世的也不少,早已習(xí)慣這種場面。
“小丫頭,過來,給你家公子處理傷口。”
“師父,二老爺真的救不了了嗎?”玄兔帶著哭腔道。
“身體都涼了,起死回生那是閻王爺?shù)谋臼?,老夫可不會……別哭啊,生死之事,我們做不了主,只能救可救之人,救不了哭也沒用,到時候給你家二老爺多燒幾炷香?!?br/>
他步履蹣跚的走進了里屋,玄兔擦掉眼淚跟上去。
在給沈玉棠包扎了傷口,上了藥后,玄兔才出來。
公子受了許多外傷,雖不致命,但林林總總加一塊也很是恐怖,拖久了也會有性命危險的,而且公子心中郁結(jié),導(dǎo)致肝氣阻塞,這需要靜養(yǎng)。
這一年來,公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不是受傷就是中毒,改明兒個得拉著公子去廟里算一算運勢,看看今年該如何做才能避災(zāi)近福。
徐公硯道:“開了些藥,每日按時服用,養(yǎng)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看到躺在外間的二老爺,玄兔眼眶微紅,朝師父點了點頭。
褚彧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整個人沉寂了許多。
才表明身份沒多久的師叔就這樣被血燕的人害死了,師父若是知曉,定會傷心的。
師父還對師叔說過,等舊疾穩(wěn)定了,就來陵陽來找他們,到時候一起去給師祖上香。
現(xiàn)在是不能了。
血燕!
他起身就要走。
身后穿來徐公硯的聲音:“你去哪兒,這里有些東西是沈老頭留給你們的。”
按年齡來說,沈明舸其實不算年老,不過四十來歲,只是他四處游蕩,歷經(jīng)世事,面相蒼老,頭發(fā)花白,看著倒不比徐神醫(yī)小多少,故而徐神醫(yī)如此稱呼他。
褚彧頓住腳步,他想去找血燕的蹤跡,去看看蕭敘此刻在何處,去將珍饈樓查個底朝天。
徐公硯抱著一個木盒子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道:“打開看看,給你與沈家那孩子留的?!?br/>
他喟然一嘆,“沈老頭在這里的時候,就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拿支筆寫寫寫,我過去看,他還遮遮掩掩的,說是給你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