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
男人一時無言,他怎么都想不到,墨念攔下自己的目的是這個。
他對上墨念的眼睛,剛要呵斥墨念兩句,卻忽然停住。
視線中的這雙眼睛,比起先前似乎有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只是覺得,這個原本像虛偽不真實的女人,在這一瞬間……
活了過來。
在看著自己的瞬間,活了過來。
男人怔怔,不由自主的開口:“我叫……紀時笙?!?br/> 時笙。
在念出自己的名時,男人怔然的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像是忽然被針刺中而疼痛的人,因為那瞬間的刺痛,而停止思考。
下一秒,他短促的呵出一口氣,像是回過了神,又變回平常冷淡的模樣,他一掃墨念微笑的臉,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
為什么,每次看墨念笑的時候,他就感覺那么火大呢?
“就算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很快就會忘記?!?br/> 紀時笙忍不住道,語氣有些尖銳:“最終,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名字,有什么差別呢?”
“我不會忘記,一定不會忘記的?!?br/> 墨念搖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很特別……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你于我而言,是非常特殊的存在?!?br/> 紀時笙一愣,他盯著墨念,忽然皺起眉頭,像是察覺到什么一樣,眼底浮起一絲鄙夷。
“紀時笙?!?br/> 墨念輕聲念出這三個字,像是一個得到了珍寶的孩子,用小小的雙手捧著,抱在懷里,盡管滿心欣喜若狂,可動作卻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這個寶物,這個名字。
“這是你的名字,只要是屬于你的東西,于我而言同樣是特殊的,我不會忘的。”墨念實話實說。
“墨念?!?br/> 這時,紀時笙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墨念能感覺到,紀時笙的語氣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我在?!蹦顟?yīng)道。
“你在勾引你的上司嗎?”
紀時笙嗤笑一聲,眼底寫滿了諷刺,“滿口爛大街的、連有點水平的作者都不會寫進小說的土味情話,想用這個來打動我?你不會是覺得,我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把你留在公司,就是看上你了吧?收起你那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白日夢!這里是公司,工作的地方!不是給你勾引人的地方!”
冷喝完,紀時笙仿佛心情全無一般,煩躁的抓住了輪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扶在額前,自言自語:“真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什么?”墨念聽見了紀時笙的話,但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給自己添堵?
這個“自己”,值得是誰?
是說的她,還是……
紀時笙本人?
“與你無關(guān)!”
紀時笙冷冷掃了眼墨念,操控輪椅離開。
墨念察覺紀時笙的心情很差——
紀時笙把情緒都寫在了臉上。
猶豫了一下,墨念最終還是沒有追過去。
她倒不是那種自覺到知道這時候該讓紀時笙靜一靜的人,她只是發(fā)現(xiàn),紀時笙離開的方向——
是洗手間。
墨念覺得,這種事不能拖。
對腎不好。
目送紀時笙離開,墨念回到了秘書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