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眾人循聲望去,從大廳的陰暗角落里緩步走出來一個男人。
此人一身灰布袍,下擺破了幾個大洞,看樣子頗為寒酸,衣袖胡亂的卷了兩卷,胸口的衣領(lǐng)大大敞開,露出濃密的護(hù)心毛,再看臉上,三角眼、酒槽鼻、大黃牙,地痞的標(biāo)配三件套,一樣不少,背后一把巨斧,顯得分量十足。左臉一道疤痕則增添了幾分匪氣。
羅凡一怔,往此人后面不經(jīng)意的打量了幾眼。
“擦!雛兒說誰呢?”秋風(fēng)不屑道。
“說你呢!”這男人張嘴回道,猛然覺得不對,仔細(xì)一想,立刻勃然大怒道,“你敢罵我?”
“擦!”秋風(fēng)雙眼一瞪,“你也知道雛兒不好聽吶!如果你覺得我是在罵你,那你剛才是在干啥?”
“嘿嘿!”男人張嘴一笑,露出滿口大黃牙,“一看你們就是家族出來歷練的吧?趕緊滾出去吧,這兒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娃娃能來的地方!”
“笑話!”圖圖反應(yīng)過來,惱怒的瞪了一眼政治,埋怨他讓自己背鍋,轉(zhuǎn)頭不理政治,對灰袍男人道,“你個瓜娃子,小爺們在這里聊天,你管什么閑事?有那功夫,好好刷刷牙,熏得我頭暈!”
男子一聽,剛要發(fā)作,政治緊跟道,“圖圖,不能讓他刷牙,人家在競技場上就是靠著這股味讓對手不戰(zhàn)而逃的!”
“哈哈哈哈……”大廳里響起了一陣哄笑聲,灰袍男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猛地伸手一指,“好哇,我的玉牌號是一九九三二五八,有能耐說出你的玉牌號!”
聽到此,羅凡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伸手拽過曦兒,低頭耳語幾句,曦兒點(diǎn)點(diǎn)頭便跑開了。
“哎,曦兒干啥去了?”秋風(fēng)眼尖看到了。
“行了,剩下的靠你,再拖一段時間,一會給你個驚喜?!绷_凡小聲道。
“得嘞!論嘴皮子,咱就沒怕過誰?!鼻镲L(fēng)大喜,拍著胸脯道。
接下來,羅凡、政治、圖圖、十九、小該和天天就見識了秋風(fēng)的碎嘴,除了政治和圖圖偶爾還能插上幾句外,對面的灰袍大漢壓根就沒有機(jī)會開口,直氣的眼斜口歪,馬上就要嘴吐白沫了。
片刻之后,曦兒便悄悄跑了回來,每人發(fā)了一個玉牌,羅凡一個手勢,秋風(fēng)等人立刻便離開了,灰袍大漢終于逮著空,猛地上前兩步,剛想開口,羅凡大喝一聲,“住口!”
灰袍大漢一愣,羅凡快速說道,“有能耐,跟個男人一樣,在競技場上分高下,別跟個娘們似的嘰嘰歪歪個沒完!”
羅凡說完,對灰袍大漢身后的陰暗角落里朗聲道,“下次想探探我們兄弟的底兒,麻煩派個有腦子的狗,像這種廢物,簡直讓我看低了各位!”
說罷,對灰袍大漢小聲笑道,“蠢貨,一會讓你見識見識,馬王爺?shù)降子袔字谎?!?br/> 然后理也不理,掉頭走開了。
“哇呀呀!”灰袍大漢氣的哇哇大叫,轉(zhuǎn)頭快步走到剛才的角落,躬聲道,“主人,屬下辦事……”
“廢物!”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滾!”
灰袍大漢一愣,趕緊低眉順眼道,“是,屬下告退?!?br/> 邊說邊往后挪著小碎步,剛走了沒幾步,這個聲音再次傳來,“剛才那小子最后跟你說什么了?”
“主人,他說,待會讓我見識見識馬王爺有幾只眼?!?br/> “馬王爺,馬王爺……”這個聲音重復(fù)著,似乎有點(diǎn)疑惑,“大陸上沒聽說有姓馬的高手或者權(quán)貴?。∪?,查一下,不到迫不得已,先不招惹他們!”
“是,這就去!”另有一個聲音略尖的人回道。
灰袍大漢只是靜靜聽聽,沒敢搭話,那個略尖的聲音再次響起,“滾吧,下次再這么窩囊,別跟著我們瑯琊王了!”
灰袍大漢神色一凜,恭敬道,“是,屬下明白!”
說罷彎著腰往后退去,退出幾步后,方才立起身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突的,大廳中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伏丸,有人追捕你,請馬上到十九號競技臺,戰(zhàn)斗將于一炷香后正式開始,遲到直接予以判負(fù)?!?br/> 什么?灰袍大漢身體一僵,“誰追捕我?”
“伏丸,有人追捕你,請馬上到十九號競技臺,戰(zhàn)斗將于一炷香后正式開始,遲到直接予以判負(fù)?!?br/> “別傻愣著了!”剛才尖銳的聲音傳來,“那小子說的沒錯,真是個蠢貨!去十九號競技臺,不就知道了!”
灰袍大漢趕緊轉(zhuǎn)身,沖十九號競技臺跑去,邊跑邊碎碎念道,“媽的,讓老子知道是誰追捕我,老子非廢了你不可!”
此時,十九號競技臺。
羅凡等人圍成一圈,十九納悶的看著手中的玉牌,對曦兒道,“曦兒,我是不是拿錯了?怎么名字不對??!”
“十九哥哥,真是對不起?!标貎簯M愧道,“我在接待的前臺給大家辦理競技場登記,報大家的名字的時候,因?yàn)闀r間比較急,我就報了平時聊天的名字,小凡、曦兒、秋風(fēng)、流云、小該、天天、圖圖、政治。流云老大雖然沒到,我也順便替她辦了,反正咱有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