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滄州的古道上,武松的步履較之一日前,無疑是慢了下來,也那怪,衙門的一百殺威棒和大刑,沒有一樣是人可以承受的,也就是他武松身強體壯,身體底子極好,這才熬下來。
熬是熬下來了,重傷是難免的,虧的李蛟二人對武松極為佩服,一路上百般照顧,才使得武松雖然辛苦,但傷勢卻在一點一點的好轉(zhuǎn)。
武松走了,西門慶莫名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是被自己那些豬朋狗友抬回床上去的,原因是他覺得腦子上的那把刀沒了,獅子樓大宴豬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
深深的睡夢里,西門大官人就感覺自己輕飄飄的,飛啊飛,飛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站在那里,不經(jīng)意間一根窗杈打在了他的頭上,他勃然大怒,正待發(fā)火時,就看見一個美艷動人的少婦站在窗口,正滿臉歉意地看著他,一見美女,尤其是這等美女,大官人真是魂都沒了。
就在大官人想著如何去結(jié)識這位美女時,“呼”地一下,他被一股他無法抗拒的力量拉到一間屋內(nèi),做為“淫界”的瓢把子之一,他一聞就知道有人在內(nèi)干那等勾當,只是當他看到屋內(nèi)的大床上,先前那個那副滿足的表情時,他真想大呼一聲,“畜生,放開那個美女,讓我來!”
就在他喊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又被吸走了,他一看,頓時樂了,這不就是獅子樓嘛,剛在這里吃過飯,只是很快他就了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見武松一身血跡,一手提個滴血的布包,一手拎著正在淌血的鋼刀,一步步走上了獅子樓,不大功夫,獅子樓上傳來一陣陣桌倒碗碎的聲音,很快就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后跳下樓來,就看見后下的武松一腳踩在先前那人背上,直接就是一刀。
血光乍現(xiàn),人頭飛舞,西門慶一聲怪叫,直接嚇出一身冷汗,從床上坐了起來,無他,因為他瞄到最后人頭飛舞的那一刻,那張臉赫然就是他,西門大官人。
都說夢是一種人生,折射到這世的一種假象,西門慶不知旁人怎么想,至少他是信的,“武松啊武松,原來本官人還真會折到你手上,虧的本官人先下手為強,不然還真會有這么一天啊,不過,現(xiàn)在嘛,哈哈哈……鄧都監(jiān)他們會好好招呼你的,哈哈哈……”西門慶越想越得意,最后忍不住狂笑起來,嚇的路過他府前的打更人連吃飯家伙都掉了,以為群狼圍城呢!
西門慶在那里狂吠,武松也沒有閑著,走是走得慢了些,可好歹也是在走,只是苦了西門慶安排好的那些人,一個個的望穿秋水,就是不見路上有武松的影子。
十字坡,在大多數(shù)來往客商的眼里,無疑是一個恐怖的地獄存在,但在那些知道底細的綠林人眼中,卻絲毫不在意,張青兩口子除了蒙汗藥那一招,自己的功夫?qū)嵲诓辉鯓?,碰到豪強一類人,這兩口子哪敢害,自是要好吃好喝的供著。
孫二娘一如既往地坐在店門口,穿著她招牌似的衣服,在那里搖著扇子,只是她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招攬客人的心思,還實不實地回頭看看店里,嘴里嘀咕著什么。
順著孫二娘的目光,店里坐著兩條大漢,正敞著衣裳在那里大快朵頤,看看一旁堆著的酒壇和空盤,就不難想象孫二娘為何是這般表情了。
那兩個漢子吃的叫一個爽,喝的也叫一個爽,不大功夫,面前的菜碟和酒瓶就空了,一個瘦臉的漢子搖了搖酒瓶,開口就嚷道:“這就沒酒了,我說張青,趕緊上酒啊,就這個眼力,還開酒店,難怪你就只能賣蒙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