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皇閣之名,如雷貫耳。
上至皇城,下至凡城,都有金皇閣的存在。如此規(guī)模,金皇閣一年之中的交易額不可估算,抽成也絕對是個天文數(shù)字!此等肥肉,還能在殘酷的修真界安然存在這么多年,金皇閣背景必然實力滔天!
皇城宴會眾多,名流往來頻繁,卻無人聽過金皇閣閣主之名,此事本就透著詭異。有人說,金皇閣主乃是靈魄境之上的強(qiáng)者!也有人說,金皇閣主不是滄崇國人,其勢力,更在滄崇國之上!
盛輔義有些拿捏不準(zhǔn)眼前究竟是什么情況,但此等情形下,以他們這些人手再試圖取夢徹性命無異于癡人說夢。
金皇閣少主?做什么春秋大夢!盛輔義壓根不信這等說辭。若夢徹真是金皇閣少主,他盛輔義此刻焉有命在?但夢徹具體身份不明,不宜輕舉妄動。若真的是在金皇閣地位非凡,盛觴之死,可能報仇無望。他本就不是什么大義之人,徒弟的命,怎比得上他自己的命?
現(xiàn)在這情況,卻有些騎虎難下,進(jìn)退兩難。殺不得,可就此退走?緹嶺五大門派俱在,他盛輔義今后顏面何存?
“無需多禮。”夢徹也有些傻眼,只能強(qiáng)作鎮(zhèn)定。不知黃丘此舉何意,只是心疼那些丹藥,到場的靈臺境超過三十,僅承諾的丹藥就要付出百余枚。
他也不傻,靈臺境怎么可能個個為了一品丹藥出手?一品丹藥對靈臺境,特別是中期后期的靈臺境效果已是減弱很多,不足以打動他們。
他本以為,既然黃丘知道西鋒門,自然拿出對應(yīng)的陣容便可,就算略多,也更多地會安排靈臺一重,甚至聚氣境九層來湊數(shù)。沒想到來的陣容或許能將此地西鋒門滅個兩回。
不做多想,他只知道,此時西鋒門絕不敢動手。
他可不能自作主張要求金皇閣的人將西鋒門的人留下,且不說有沒有此等權(quán)力,此舉牽扯太大,他如今只是借勢,不能把西鋒門得罪死了,沒有金皇閣他什么都不是。
兩方人馬都沉默下來,圍觀的人群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遷怒到自己,一時間只剩下春風(fēng)蕭瑟。
“盛長老,如何?可還要夢某的命?”夢徹笑問。
“夢少爺說笑了,劣徒惹到夢少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盛某多有得罪,還望夢少爺海涵!”問到臉上,盛輔義也不得不低頭。勢比人強(qiáng),有半分遲疑,他怕是走不出這九風(fēng)城。
“此番也多有誤會,既然盛長老知進(jìn)退,那便就此息事。還望盛長老對徒弟嚴(yán)加管教,可能下次惹到的人就不會那么好說話。”
“壞了!”董勝祿暗道,夢徹話語太過綿柔。在場的都不是愚鈍之人,混跡修真界多年,明顯感覺到夢徹語氣中的些許軟意。
以他如今表現(xiàn)出的強(qiáng)橫,若心中底氣十足,就不會輕易放過盛輔義。
“夢少爺教訓(xùn)得是,那老朽告辭!”說罷,不等回復(fù),盛輔義便帶著西鋒門的人倉皇離去。
夢徹舒了口氣,抱拳道:“小子謝過各位前輩。”
為首之人道:“少主折煞我等,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夢徹也明白做戲做全套,沒有太過謙讓,自嘲一笑,“如今我與我父我姐被逐出夢家,便邀諸位前去醉別樓一敘。”
聽聞此言,夢東萊不知是何滋味。一念之差,或許將夢家未來親手葬送。
“少主請!”
“請!”夢徹伸手道,而后轉(zhuǎn)向魯禁,抱拳道:“魯前輩可否賞臉?”
魯禁大笑道:“魯某之幸,待我接來坤兒,定然赴宴。”
“如此甚好?!?br/> 不知是無顏面對還是貪戀權(quán)力還是自知無望,夢家眾人呆呆地看著夢淵一家和金皇閣、象武門眾人消失在視野中,竟無一人出聲挽留。
唯夢淵,回首望了望夢家門樓,一聲暗嘆。
圍觀的韓家人也沒有了少家主開脈的喜悅。不過很快他們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以夢徹表現(xiàn)的天賦實力,不可能屈居于這小小九風(fēng),必然是要離開的。韓言乙和夢徹一走,九風(fēng)還是那個九風(fēng)。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夢家逐出夢淵一家,城主之位將會空缺。夢東萊曾于韓家言明,若他為家主,將力挺韓守瀛上位。如此,韓家可兵不血刃獨得九風(fēng)四成坊市!
夢家之變,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韓家!
夢徹一行人未至醉別樓,已經(jīng)有人慌忙通知管事之人去了。
時辰尚早,酒樓未開,可這些人也不能開罪。雖然如今的九風(fēng)隱隱有群雄匯聚之勢,但面前這三十余人,隨意一位怕是都數(shù)得上號。
醉別樓遙遙在望,可這一行人默不作聲,除了領(lǐng)頭之人和夢徹他們走在前面,其余人等排得倒是整齊,像護(hù)衛(wèi)一般。讓人感到震撼的是,后面跟著的,修為最低也是靈臺一重!
走至近前,管事之人已是滿面春風(fēng),稍迎幾步,拱手道:“貴客里面請!爐溫尚低,請諸位稍做休息,先行飲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