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并不知道!
原原本本的批判,落到了君鈺如身上。
短短數(shù)字,如重泰山。
君鈺如的面色陡然蒼白到了極點,唇間發(fā)顫,幾乎要癱軟在地。
丟人!
君鈺如發(fā)誓,她有生以來,從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丟人過!
想她剛才,還一臉高傲姿態(tài),隨意點評,斥責(zé)秦丹雪眼光差,嘲諷凌悠狂妄自大……結(jié)果轉(zhuǎn)眼間,臉頰都要被抽沒了!
最可笑的是,她,還連問凌悠三個基礎(chǔ)問題,當(dāng)即審判……
嗯,對著已經(jīng)將《將軍令》悟到‘屠戮’二境的人,問基礎(chǔ)問題,還說,他,并不知道?
到底誰給的資格?
誰給的臉?
君鈺如只覺自己就是個笑話,明明自己都才悟到‘肅殺’一境,卻敢如此……究竟該說誰狂妄自大?
相比于她,常陽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
就在剛剛,他還覺得,自己和君鈺如配合默契,發(fā)揮良好,五次之內(nèi)能過,乃是極速,根本不是凌悠這種胡吹大氣的人能比的,結(jié)果轉(zhuǎn)瞬間,人家就一步直超半道,再踏琴音二境屠戮!更別說,凌悠最后那恢弘一拳……如此威勢,破開光明的一拳,真的,僅僅只是大成嗎?
常陽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是,有著這樣身法,那般武技的凌悠,就算與他堂堂正正一戰(zhàn),只怕……結(jié)果也不會對他常陽有利!
要知道,凌悠剛才可是一手撫琴,一手出拳,一心兩用之余,步伐還絲毫不亂……如此驚艷之舉,若是常陽還看不出一點端倪,那他也不配做內(nèi)三峰的天才了。
只是,越是知道,常陽的臉色,就越垮。
放在今日之前,要是誰跟他說,一個凝真兩重的外門弟子,能夠打他的臉,他絕對會一巴掌扇過去!可是如今……
面對這個單手扛琴,一人一次過琴關(guān)的牲口,他能說什么?
無言可對。
只能無言以對。
相對于君鈺如和常陽的窘迫,凌悠倒是沒太在乎,一句打臉之后,就將此頁揭過,轉(zhuǎn)而看向秦丹雪:“別發(fā)呆了,走了?!?br/> 一句呼喚,秦丹雪,以及周圍震驚失神的眾人,方才回過神來。
下意識地,秦丹雪蓮步輕動,快速穿過白芒大道,來到凌悠身邊,滿帶不敢置信以及無比欽佩的眼神,落到了他身上。
“你會琴道?”
“嗯,會一點?!?br/> 凌悠點點頭,他說的是實話——今天之前他還連琴都沒摸過呢,超越的,也只是《將軍令》一曲而已,論及其他,一竅不通,當(dāng)然是只會一點……
然而這話聽在秦丹雪及周圍人耳中,卻全不是這么回事了。
尤其是君鈺如。
她本來已經(jīng)夠覺丟人了,如今聽到這句,更是差點抓狂!
會一點?
你丫都“屠戮”二境了,你是‘會一點’,那我是什么?
瞎蒙亂湊不入流嗎?
心中抓狂,又眼見凌悠轉(zhuǎn)身欲走,君鈺如頓時一個按捺不住,猛地沖上前去:“等等!你……你剛才說的那些問題,答案究竟是什么?”
聞聲,凌悠頭也沒回,徑直往洞開的石門內(nèi)走去。
開什么玩笑!
剛才一副高高在上的發(fā)問姿態(tài),這會兒想來哀求解惑了?
呵呵,憑什么?
我一不求你二不睡你,憑什么你一句懇求,就巴巴留下來幫你解惑?
以德報怨?吃飽了撐的?
我特么又不是圣母。
凌悠暗暗搖頭,一步未停。
“等,等等!只要你告訴我答案,我可以……”君鈺如大急,如果在之前,她還會以為這是凌悠根本不知道答案,無法回答,可是一想到剛才他的表現(xiàn),再說他“并不知道”?
臉疼不?
君鈺如現(xiàn)在是想也不去想那個可能,一心呼喊挽留,神情焦急,然而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凌悠與秦丹雪的身影就已經(jīng)沒入了石門光芒中……
君鈺如頓時愣在了原地。
自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不給她面子的少年。
一時間,除羞惱之外,她的心中,亦是升起了濃濃悔意。
想她修琴數(shù)年,至今仍舊滯留第一境,苦求上進無路,如今難得有一人同樣修《將軍令》,不但悟至二境,言語間,似還有可能教她之處……這,本該是她突破的最佳良機,可她呢?非但不虛心求教,反而輕言妄斷,剛愎自用,生生將這段機緣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