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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武振偉臉色被憋得通紅,夏日鳴心里暗暗得意。武振偉的消息實在不怎么靈通,任靜天都出來一天了,可他竟然還沒得到消息。他不想想,武振偉白天得休息,他又不像于立飛,每天只要打坐兩個小時,一天的疲乏全部就消失了。等武振偉回到科里之后,就算有人知道任靜天已經(jīng)回來了,也沒有機會通知他。
“剛才武振偉準備讓你去辦公室的,不知道又想打什么鬼主意。可是我跟他說任所已經(jīng)出來了,他馬上嚇得臉都白了?!毕娜狰Q見到于立飛之后,得意洋洋的說。如果李常悟不是武振偉的姐夫,他這個保安隊長恐怕早就干不下去了。
“這怎么可能?”于立飛問。任靜天又不是博物館的領導,武振偉會看他的面子,可是卻用不著害怕吧?畢竟縣官不如現(xiàn)管,任靜天再怎么管,也管不到武振偉頭上。
“你跟任所是什么關系?武振偉敢給你小鞋穿,以后任所有的是辦法折騰他?!毕娜狰Q哂道。保衛(wèi)科在業(yè)務上歸派出所領導,不要說任靜天是副所長,哪怕就是一個普通民警,武振偉也是不敢得罪的。
于立飛笑笑沒吭聲,可是他心里卻翻江倒海。這兩年給他最大的感悟就是:想要在社會上立足,沒有關系根本就是行不通的。那些做最苦、最累,工資又低的工作,都是那些沒有關系、沒有后臺的人。別的地方不說,在保衛(wèi)科就能看得出來。他跟夏日鳴,都屬于“兩沒有”的人,最累的事就由他們來做。
在博物館工作跟在學校學習,其實有很多相通之處。在學校的時候,別人不會在乎你是否作弊,只要沒抓到,依然算是過關。在工作中,別人也不會在乎你的真正能力,只要你有關系,而且沒被曝光,就會給你安排輕松而待遇好的工作。
以前于立飛受傳統(tǒng)教育的影響,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剛參加工作的時候,都很鄙視這種行為??墒乾F(xiàn)在,他卻清楚,只要最后的結果是好的,根本就沒有在乎你是作弊還是走后門。特別是在工作中,如果你有走后門的關系,很多人還會羨慕。
“任哥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于立飛問。在他的印象中,任靜天還是比較正直的。雖然也會找關系辦事,可是打擊報復這樣的事,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這只是抬抬手指的事。立飛,明天輪休,又是周末,有什么安排?”夏日鳴問,任靜天要折騰武振偉,辦法實在太多。于立飛并不了解一個派出所副所長有什么權力,很難理解其中的奧妙。不要說武振偉,哪怕就是李常悟,在任靜天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我能有什么安排,明天跟任哥約好,一起去看看車。你呢?”于立飛問,他現(xiàn)在每天的時間,除了上班,就是在店里。
如果店里沒外人的話,不是修煉古玉功,就是看古玩方面的書籍。接觸的古玩越來越多,于立飛的眼光也越來越好。理論聯(lián)系實際,讓他每天的學識都一日千里。他的生活其實非常充實,每天用于休息的時間不過三五個小時。這當然得益于古玉功,能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精力,否則白天只能拿來休息,根本抽不出時間。
“你準備買車?我約了幾個同學,一起去玩?!毕娜狰Q一臉羨慕的說。他老家是潭州縣的。在潭州市讀的中專,畢業(yè)后,很多同學都留在了市里。
夏日鳴到博物館工作已經(jīng)有好幾年的,從來沒有奢望過要買車。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找個女朋友,結婚生子;或者給自己添置給手機、摩托車什么的,才是最現(xiàn)實的選擇。
于立飛也畢業(yè)兩年多了,可是跟大學同學基本上沒什么聯(lián)系。以前在南方工作的時候,偶爾還有聯(lián)系,但回了老家之后,所有的關系都斷絕了。他雖然是在省內(nèi)讀的書,可是在省城的同學極少,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兩個。而現(xiàn)在這兩個人都在南方,他就算想在省城找個同學聚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有個車還是要方便些?!庇诹w有個想法,有時間的話,也到鄉(xiāng)下去跑跑。一來當是休閑,二來也可以順便收收貨,他不相信自己的古玉功,還玩不過那些鏟子。他的想法得到了任靜天的大力支持,而且任靜天已經(jīng)跟他定好,只要他能抽出時間,一定要跟著于立飛下鄉(xiāng)鏟貨。
第二天,于立飛剛下班,就看到蔡夢瑩已經(jīng)在店外等候。雖然于立飛回了博物館,可她是上白班,而于立飛上晚班,兩人根本就沒有交集。她想要跟于立飛說幾句話,除了打電話,就只能主動來找他。她倒是想讓于立飛主動去找自己,可是以于立飛榆木腦袋,能不躲著自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你怎么來了?”于立飛一邊開著店門,順口問。
“我不能來么?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家伙?!辈虊衄摎獾靡е勒f道。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的要來似的,給他辦事的時候,天天盼著自己來。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馬上就生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有什么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是?!庇诹w說道,女人都是不怎么講理的。如果跟她們講理,不如面壁思過,那樣至少不會讓自己被折磨。
“我來是恭喜你的,館里已經(jīng)準備跟你簽合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周一你就算是合同工了?!辈虊衄摽吹接诹w手足無措的樣子,臉上顯出得意之色。但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自己之所以來軒雅齋,不就是找的這個借口么?
“我怎么不知道?”于立飛詫異的說,雖然吳文古已經(jīng)跟他打過招呼,可是具體是怎么操作的,他卻并不清楚。
“你上的是晚班,怎么會知道?”蔡夢瑩白了他一眼,說道。“上次一起吃飯,害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今天我請你吃飯,算是補償?!?br/> “那點獎金不要也沒關系。要吃飯,還是我請你。再說了,今天你主動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自然也得慶祝一下。”于立飛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