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啃完的雞骨頭,又灌了一大口酒,這才接起電話:“什么事?”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中年人微微皺起了眉頭。就在中年人皺眉的那一刻,方少東仿佛有一種錯覺,像是突然置身于酷寒的冰窖中一樣,渾身發(fā)冷,汗毛都豎起來了。方少東心中驚駭,這人好強大!
“昆侖的人?他們在跟誰打?”中年人皺著眉問道。
又聽電話那頭說了一陣,中年人不耐道:“祁連山的那群魔崽子就會挑事兒,你等著,我這就來把他們踢回老家去!”
說罷一拍桌子,叫道:“結(jié)賬!”
這期間,滿餐廳的人竟沒有一個說話的,似乎都十分忌憚這中年人。
中年人結(jié)完帳,環(huán)顧了一下餐廳的所有修者,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但我要告訴你們,規(guī)矩一點,不要鬧事?!?br/> 滿餐廳的修者都低下了頭,竟沒有一個敢反駁的。中年人滿意地點點頭,又指了指清癯老者和那個老嫗道:“你們兩個老家伙,都是為了弟子的事情來的,就不要把精力浪費在爭斗上了。”
老嫗冷哼了一聲,卻不言語。清癯老者面色更加難看,也沒有反駁。方少東看得心驚肉跳,這兩個老人何其強大,但在這中年人面前卻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這中年人是誰?好霸道!
中年人闊步向門外走去,只是路過方少東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炯炯有神地眼神盯了方少東半天,才道:“你明天早上來找我?!?br/>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中年人竟是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方少東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剛才中年人盯著他看的時候,他感覺渾身氣血停滯下來,精神力萎縮回識海,渾身上下毛骨悚然。那雙眼睛仿佛將自己從里到外看了個穿!
方少東心驚不已,這么多修者,那個中年人為什么偏偏就找上自己?他讓自己明天早上去找他,可是他連個地址都沒說,去哪兒找?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方少東并沒有在中年人身上感覺到什么惡意。
王曉璇臉色發(fā)白地抱住了方少東的胳膊,道:”大叔,剛才那個人好可怕,你認(rèn)識他嗎?”
方少東剛要說話,就聽一邊傳來一個聲音:“這位道友請了,不知能否一敘?”
方少東回過頭來,卻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啟靈境后期。他眉開眼闊,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方少東忙站了起來,笑道:“當(dāng)然可以,請坐?!?br/> 中年漢子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方少東先坐,這才坐下來,笑道:“我是散修聯(lián)盟的鐘子海,不知道友師從何處?”
散修聯(lián)盟?方少東注意到這個名字,竟然還有這種組織。方少東笑道:“我也是一個散修,沒有師門?!彼麜r刻謹(jǐn)記著齙牙珍不得透露師門的話,自然不會相告。
鐘子海注意到方少東剛才一閃而逝的驚訝表情,笑道:“道友以前沒有聽說過散修聯(lián)盟嗎?”
方少東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剛?cè)氲啦痪?,對于修真界的事情一無所知?!?br/> 鐘子海眼中一亮,道:“哦?那道友可以考慮一下加入我們散修了聯(lián)盟,我們……”說到一半,鐘子海愣了一下,突然搖頭自嘲一笑道:“倒是忘了,剛才鐵臉讓道友去找他,看來是他想親自接引你。鐘某可還沒有大膽到跟鐵臉搶人的地步?!?br/> 方少東努力消化著鐘子海話里的信息,問道:“不知這位鐵臉是什么人物?”
鐘子海面露訝色:“你居然連鐵臉都不知道?”
方少東問道:“怎么,他很有名嗎?”
鐘子海這才知道面前這位是一個徹頭徹腦的修真界菜鳥,笑了笑道:“鐵臉是他的外號,他的真名叫鐵艷?!?br/> “鐵艷?”方少東臉上升起一絲古怪的表情,那么威風(fēng)凜凜的一條漢子,居然有這么娘的一個名字。
鐘子海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不過,你最好不要當(dāng)面叫他的名字,他會生氣,后果很嚴(yán)重。”
方少東倒沒想到這個中年漢子還有些小幽默,不禁笑道:“那這位鐵臉,是什么門派的?我看大家都很怕他的樣子。是不是因為他修為很高?”
鐘子海搖搖頭道:“我們忌憚他可不光是因為他的修為,而是因為他的身份?!?br/> 方少東感覺到自己的一個疑問快要得到答案了,問道:“哦?什么身份?”
鐘子??粗缴贃|道:“你知道龍組嗎?”
方少東心中猛地一跳:“漢唐龍組?他是漢唐龍組的?”
鐘子海點點頭道:“他就是龍組的組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