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查到了?!?br/> 紹興殿中。
毅親王同樣用著晚膳,剛用至一半之時漠鷹回來。
“王爺,今日前往望祿寺中的女子有不少,其中穿了紅衣又出現(xiàn)過紫竹林中的只有兩人。”
毅親王放下碗筷,抬眸看來。
這雙瑞鳳眼亦如午時那般那么清冷漠寒,眸子里面未有一絲多余的波動,哪怕眼有流光,卻也是流而不動,就像一灘冰寒死水。
“一個是趙國公家的孫女趙蓮馨,另一個是蘇家的那個丑女蘇嬈,和蘇二一起前來。
王爺,我們今日所見該是趙蓮馨,那蘇家丑女紈绔好色又乖張,若是她,恐是早已…”
后面的話漠鷹頓住未多言,卻也根本不需要再多言,以蘇家丑女的好色,如果那女子是蘇嬈,怕是早就沖過去將王爺給撲倒了。
毅親王放下碗筷,寒眸中帶出一抹思琢。
趙…蓮…馨…
蘇…嬈…
“本王聽聞云瑯趙國公家孫女與霽月世子青梅竹馬?!?br/> 突兀一語清寒。
漠鷹頷首。
“王爺,確實,不過霽月世子自中毒后就未再見那趙家小姐,只是每年趙家小姐所送詩詞他都會收下,雖未見人,可情意應(yīng)該還在?!?br/> “去好好查查這個趙蓮馨?!?br/> 毅親王繼續(xù)用了晚膳。
漠鷹大步離開,剛走至門口,又一語清寒傳來:
“今日蘇二兄妹出現(xiàn)在望祿寺,云瑯那些皇子也都前后而至,此間必定是有什么密事,瑜皇恢復(fù)那七公主身份這事,他之目的多半與那些皇子們有關(guān),你朝著這個方向查,自己小心著,此事不著急,別讓瑜皇察覺。”
“諾,屬下明白?!?br/> 夕陽落幕,燦艷消沒,冬日的天總是晝短夜長,夜空已經(jīng)浮現(xiàn)。
白日時晴空,到了這夜間自是星辰點點閃光,一輪皓月從地平線升出。
蘇嬈和云霽才用完晚膳。
蘇嬈從來就沒見過一個男子吃個飯都能這么慢,一個時辰快過去,她都感覺吃的已經(jīng)消化了,對面這人才動作優(yōu)雅的拿過月華手帕擦嘴。
“我身子不大好,不能用太急,否則晚間胃里難受,等久了吧!”
擦了嘴,云霽如此一語。
只短短半日,云霽給蘇嬈內(nèi)心的震撼已不能言說。
此刻這句話,他明明看不見,她也并未有何抱怨,可他卻還是感覺到了,察覺到了她微微的不耐。
如此之人,他的心思該是多么細思極恐。
“也不久。”
心中如何想法,蘇嬈嘴上自然都不會承認。
云霽面上含笑,站起身,徑自走去書廂。
“以往之時昱陌若是陪我用膳,他總是會先在院中練一套劍法,才會進來用膳?!?br/> 云霽走進去,蘇嬈不知是要離開,還是跟過去。
天已黑,望祿寺的小師父也沒給她安排夜宿的齋房,若是二哥在,估計他們會宿在惠善大師這里的屋舍中,可如今…
蘇嬈心中正躊躇,耳邊又一語:“每夜我都會看會兒書,此次前來未曾帶了云風(fēng)一同,蘇小姐可否幫我誦一誦,云凌去為蘇小姐整理屋舍,他粗手粗腳,估計得些許時刻?!?br/> 書廂與云霽的這屋舍外居之間就隔著一道竹雕拱門。
云霽走到桌案坐下,那雙修長大手摸了桌上竹卷,好半天都沒有摸對地方,眼見著他的手都要摸到燭臺上去,蘇嬈趕忙走過去。
“小心燭臺?!?br/> 剛剛提醒,可云霽的手還是已經(jīng)摸上了燭臺,一個不慎將燭臺打翻,蠟油瞬間滴落。
蘇嬈快速一把拉過云霽右手,一手將蠟燭揮落地上。
“都提醒了你小心,你怎么還…”
急色話語出口,又猛的閉嘴。
云霽看不見,她這話好似是在他心上撒鹽。
唇角抿了。
一時間,蘇嬈也忘記了要松開云霽的右手,就這么隔著桌案拉著,云霽好似也忘記了,并沒有因為蘇嬈的話而傷感,而是面露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