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油麻地。
夜幕即將落下時,趙學(xué)延拎著皮箱出現(xiàn)在一棟私家別墅外,等他按了門鈴,很快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跑來開門。
“你是?”中年帶著一絲戒備開口,趙學(xué)延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微笑,“我叫阿延,是洪興靚坤替我約了海叔?!?br/> 中年懵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眼,才摸著后腦勺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你就是赤柱延哥?這一臉小白臉模樣,比很多明星都靚仔了,日常做事那么狠?”
趙學(xué)延臉色微黑。
中年大笑起來,“快請,我英文名叫約翰遜,你也可以叫我阿羅?!?br/> 計劃不如變化快。
趙學(xué)延本身的計劃是等風(fēng)老四去赤柱查探掛掉的行尸艾迪時,跟他一起去沙田,會一會那個派行尸來殺他的島國毒梟。
可靚坤兩個從韓斌兄弟手里榨出來的600多萬,全在一個個辦公室、銀行、家宅保險柜里,韓家兄弟能說出鑰匙在哪、密碼多少,這總需要人去取。
就說韓斌的貨倉辦公室、放貸公司辦公室,還都有小弟把守,在他們莫名其妙失蹤后,估計那些存放財務(wù)的辦公室也成了洪興仔把守的重點地盤。
趙學(xué)延只能不動聲色的自己跑一趟了。
外加靚坤、朱哥兩個提供的錢財,預(yù)先支付三百多萬,讓趙學(xué)延湊個整數(shù)去懸賞九江街金鋪搶劫案里的悍匪,有些錢,他們也是放在保險柜里。
沒辦法,混社團的就怕被警方凍結(jié)賬戶……現(xiàn)鈔珠寶黃金比較多。
趙學(xué)延開車跑了好幾個小時,從赤柱到旺角、葵青、屯門等地來回往返,湊的錢差不多了,也就下午五點多了。
海叔,正是靚坤引薦的那位道上頗有名望,可以幫他做中間人對地下世界發(fā)出懸賞的人物。
靚坤口中,這是全港最大的軍火走私傷之一,不管是社團辦事,城寨里搞槍,甚至大量省港旗兵來港后搞槍,大部分都是從海叔這里進貨。
要么直接找海叔,要么是從他手下馬仔里買的。
海叔出道幾十年,混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重情重義,一口吐沫一個釘?shù)目诒?br/> 他出面當這個中間人,比靚坤強出太多了。
在阿羅笑聲下,趙學(xué)延也回憶起來了,這廝不就是海叔軍火集團骨干之一,在辣手神探故事里,阿浪被尊尼汪逼迫著槍殺海叔后……隔幾天帶隊去圍殺阿浪那個中年阿羅么?
這是海叔手下頭馬之一了。
片刻后,在別墅一樓客廳見到了鬢角微白的海叔,趙學(xué)延再次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微笑,“海叔,我是趙學(xué)延,我的來意想必靚坤已經(jīng)告訴過你?希望海叔能幫我當一次中間人?!?br/> “錢和等值的黃金珠寶,我已經(jīng)帶來了,你幫忙的酬勞也好說。”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箱子,海叔遞來一支雪茄點燃,大笑道,“看來,你真是百分百坐冤獄,不過坐牢之后,還能闖出這么大名望,被道上尊稱為赤柱延哥,了不起!”
“能替延哥當一次中間人,是我的榮幸。”
“日后萬一我或者我手下栽了,進了赤柱,還希望延哥發(fā)個話罩一下。”
話說到這里,他意思很明顯了,這活接了,不收任何費用或其他的,只希望趙學(xué)延日后在赤柱里,罩一下他的人。
趙學(xué)延也點了雪茄承諾,“沒問題,就算我到時候出獄,也一定讓仇科長他們定個規(guī)矩,保證海叔你的人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