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兄,承讓了。”
一句承讓,宣布了勝利的歸屬。
是的,華辰贏了。
華辰贏了,但贏得并不輕松。若沒有那微不可查的停頓,勝負真的未可知。
華辰贏了,但贏在心態(tài),并非實力。若公輸班沒有來自季孫家族的壓力,他不會分心停頓。
華辰贏了,但贏了賭約,輸了俯瞰天下英雄的豪氣。古人的智慧比之兩千多年的探索、學習仍不遑多讓。
“我輸了”公輸班低沉地聲音響起,起身跪在季孫紫煙面前,繼續(xù)說到:“小姐,公輸班無能,失了比試,也失了小姐的信任。”
“如今勝負已定,季孫小姐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了?竹林據(jù)此不遠,小姐打算直接前往還是回家準備一番?”雖說心中驚嘆于公輸班的才能,但該收的利息還是要收的,誰讓季孫紫煙找子渝舅舅的麻煩,那不就是找自己舅舅的麻煩嗎?舅舅能忍,外甥女也不能忍;外甥女忍了,外甥女婿也忍不了。雖說沒得到包括子渝在內任何人的承認,但華辰同學對自己的身份還是很有代入感的。
“不可,我家小姐金玉之身,怎可居于人下!先生,公輸班愿代小姐為奴,永世不改?!币宦犎A辰提賭注,公輸班急了,來不及站起來,直接跪在地上轉向華辰,乞求似的說道。
“公輸班你給我站起來,我季孫家沒有跪外人的習慣。我應下的賭約會自己完成,不用你操心。你即刻回府告訴爺爺,就說紫煙愿賭服輸,十日后,自會回府請罪?!?br/> 不知道是華辰還是公輸班的話刺激了季孫紫煙,總之大小姐好像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擺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小姐,不可啊~”
“君子重諾,我季孫紫煙雖非男兒,卻也應繼承祖訓。公輸班,你想陷我季孫氏于違諾之名嗎?”季孫紫煙厲聲說道。
“可是小姐,此人來路不明,屬下怎能放心?”
“無礙,你回去告訴爺爺,我若十日未歸,就讓他兵發(fā)竹林。再說,此人明顯與孟孫家有來往,我不會有事的?!?br/> “小姐,哎!好吧,公輸班這就回府稟告家主。”
季孫紫煙聞言,面色緩和,輕聲說:“公輸班,你已盡力,不必自責,回去吧。”
“是,小姐保重?!?br/> 公輸班離開之后,季孫紫煙收起認真的神色,一臉輕松地走到席前,跪坐下來。
“你就是那個帶兵滅了孟孫止境的那個華辰?”季孫紫煙手肘支案,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華辰,隨意地問道。
“是的,不過你現(xiàn)在應該叫主人了吧?”華辰瞇著眼,笑著說道。
“這次栽了,我認,你換個條件吧,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給你當奴婢的。”
“剛才公輸班在這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比A辰面帶微笑,繼續(xù)說道,好像對季孫紫煙的出爾反爾并不驚奇。
季孫紫煙隨意地聳聳肩,解釋道:“他?呵呵,他從小受我季孫家資助,把這個家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是拿信諾什么的忽悠他,他指不定還會幫著你把我留下呢。榆木疙瘩一塊兒,留著還不如趕走?!?br/> “你不怕我強制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