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凄厲的叫喊聲傳遍整片森林,驚起了林中無數(shù)飛鳥,也驚動了別處的士兵們,所有聽到聲音的小隊(duì)都快速向聲源處靠近。
殷豪杰帶著兩名親衛(wèi)最先趕到鳳凰樹下,見到的卻是三名士兵的尸體。一人好似毫無反抗,被短戟直接刺入胸膛,死不瞑目:另一人手握短戟護(hù)胸,卻被割破喉管;最后一人竟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再仔細(xì)一看,原來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一腳踢在鳳凰樹上,古樹紋絲未動,殷豪杰罵道:“廢物,全是廢物,一群人抓不住一個將死之人。全隊(duì)集合,穿過森林,向南追!”
“殷將軍,您確定慶忌是繼續(xù)南逃了?”一個高瘦的士兵問道。
“尹不聰,你過來的時候看到慶忌了嗎?”
“沒有?!?br/> “那他們呢?”殷豪杰指著周圍的士兵說道。
“應(yīng)該也沒有?!?br/> “這些方向都沒發(fā)現(xiàn),那除了南邊,他還能往天上跑?”
“不~不能。”
“那還愣著干什么,追?。 ?br/> “是!”
沒人理會地上的三具尸體,全軍在殷豪杰的帶領(lǐng)下,向南奔去。
殷豪杰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離開古樹的一瞬間,一滴鮮血從樹上滴落,正滴在了他站立過的地方……
是的,華辰真的在天上,之前避開那一戟,又雙腿交叉撂倒最后一個士兵并用臂肘將其勒死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況且腿上的傷也不允許他再行動。無奈之下,華辰只能靠著意志艱難地爬上這棵古樹,將生死交給命運(yùn)。好在,命運(yùn)耍了他和慶忌一遭,沒有再耍他第二遭。
確定追兵已經(jīng)遠(yuǎn)離,華辰緩緩從樹上爬下來,肩膀上的疼痛,讓他一把沒抓住,從離地兩三米的地方直接摔了下來。
在地上掙扎了許久,華辰搖晃著站了起來,折下一根不算粗壯的樹枝,順著追兵們走過的路,緩緩挪動。
并非是華辰從樹上摔下來腦袋摔傻了,而是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F(xiàn)在如果不能找一戶人家尋求幫助,那么必死無疑,而慶忌的身份在吳國太過敏感,哪怕百姓擁戴他,也大抵不會因此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至于華辰,就更不會拿自己的腦袋來檢驗(yàn)吳國百姓對慶忌的忠誠了。所以,一路向南,出森林后稍微偏轉(zhuǎn)方向,避開追兵逃到越地才是正途。
走了一天一夜,傷腿早已因過度疼痛而麻木,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活著”這么一個念頭支撐著華辰走下去。終于一道刺眼的光照向華辰,使得他大腦有了一瞬間的清明。
走出來了,走出森林了。這個信息刺激著華辰的大腦皮層,也喚起了他周身的感官。腳下一挪動,大腿錐心的疼讓華辰直接跪坐下來,而后仰臥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
全身的感官蘇醒,一股渴意從喉間傳來,華辰已經(jīng)一天沒喝水了,體內(nèi)水分伴隨著血液大量流失,以至于他看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了。
華辰知道,若再不喝水,就算已經(jīng)走出了這森林,一樣得玩完。所以,盡管身體一百個不樂意,華辰還是拖著殘軀,向不遠(yuǎn)處湍急的河流爬去,沙石摩擦著傷口,拖出一道又長又粗的血痕。
不知過了多久,華辰終于爬過了這漫長的百丈之路,來到河邊。伸手入河取水,卻因水流太急而無法取出,華辰只能將腦袋伸進(jìn)水中喝水??葉咳~一口水還沒喝的下去,就嗆得他一陣咳嗽。
好不容易喝了幾口水,華辰平躺在河邊一邊休息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不知道這里距吳越邊境有多遠(yuǎn),水兵隨時都有去而復(fù)返的可能,自己必須要趕快離開,伺機(jī)穿越邊境,調(diào)理身上的大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