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你有沒有事?”短發(fā)女子像是瘋掉了一樣跪在阿哲身邊,伸手去幫阿哲擦拭鼻血,哭著說道:“阿哲……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她哭哭啼啼的說不下去,此刻,或許她的內(nèi)心是矛盾的。
但是我卻暗嘆,這他媽的是從哪來的一個瘋女人?我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言行,那四個保鏢一樣的壯漢也不看這邊,開始極力驅(qū)散周圍看熱鬧的人,我站在原地,嘴角還在淌血,花臂男下手也太他媽的重了,我的牙齒還健在……也算是個意外了。
短發(fā)女子哭的很傷心,這么動容的哭泣絕對不是能裝出來的,她試圖幫阿哲擦臉上的血跡,卻被阿哲無情的把她的手推開,阿哲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撿起地上破碎的吉他,遞到女孩面前,輕聲說道:“砸吧,徹底的砸爛吧,你看還有什么想砸的,你就一次砸個夠吧,砸夠了你就走吧,孫思怡……以后再也別出現(xiàn)了行么?”
“阿哲——”
阿哲并沒有理會孫思怡的呼喚,將他視為珍寶的吉他丟在廣場,一步一步來到我面前,輕聲說道:“請我喝幾杯吧?!?br/> 我用行動回答了阿哲,帶著他向艾米的酒吧走去,那四個壯漢又擋在我們面前,阻止我們離開小廣場。阿哲站在原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身后名叫孫思怡的女孩,女孩淚流滿面的點點頭,那四個壯漢才讓開。從小廣場到酒吧這一路我和阿哲都沒有太多言語上的交流。
來到艾米酒吧門口,我看到卓嵐的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已經(jīng)停在這,本能的往靠窗的位置看過去,果然,卓嵐已經(jīng)在那了,而她也在往外面觀望,我們的視線有短暫的接觸,下一刻,卓嵐已經(jīng)來到了酒吧門口,驚訝的看著我和阿哲,問道:“秋寒怎么了?你的臉……你的身上怎么還有血呢?”
“進去說吧?!蔽?guī)е⒄茏吡藘刹健?br/> 阿哲和卓嵐有過一面之緣,也不用太多的介紹,角落的桌邊,艾米又送過來啤酒,看到我和阿哲臉上都有傷,她又去樓上取醫(yī)藥箱,我和卓嵐坐在一側(cè),阿哲單獨坐在我們對面,在艾米上樓去取醫(yī)藥箱的時候,阿哲已經(jīng)喝光了兩杯扎啤,其中有一杯是我的。卓嵐十分不理解的看著阿哲,她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勸他少喝點酒。
阿哲看了一眼卓嵐,又看著我問道:“我還能再喝兩杯么?”
我低聲說道:“今天管夠?!?br/> 阿哲也沒客氣的和我說謝謝,又讓服務(wù)員上幾杯扎啤,艾米拿著醫(yī)藥箱回來的時候,阿哲已經(jīng)干掉了六杯扎啤!六杯??!一口一杯都沒間斷過。艾米看著桌面的一堆空杯都震驚了,阿哲起身說道:“我去洗手間?!?br/> “到底怎么回事?”卓嵐像個好奇寶寶一樣,“阿哲他怎么了?”
“夢碎了,生活沒有了。”
“什么意思?”艾米坐在我對面打開醫(yī)藥箱,把氣霧劑噴在紗布上,一邊幫我擦臉一邊說道:“你們倆和別人打架了么?”
“遇見個瘋女人……”我把自己目睹的一切分享給了艾米和卓嵐,“你們倆說說吧,這樣的女神經(jīng)你們見過么?”
卓嵐本能的搖頭,坐在我們對面的艾米卻深有感觸的說道:“愛之深、恨之切!”
“嗯?”卓嵐問道:“米姐……你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懂呢?”
我呼應(yīng)嘟囔道:“我也聽不懂。”
艾米苦澀的微微一笑,說道:“嵐嵐啊,你和秋寒還年輕,有些情感不是別人說給你們聽,你們就能明白的,只有真正的經(jīng)歷過,才懂得什么是愛?!?br/> 我和卓嵐本能的對視,關(guān)于感情,我從不認為自己經(jīng)歷的比別人少,不就是談戀愛嘛!我初中就開始給隔壁桌的女孩寫紙條,還被老師發(fā)現(xiàn)過,尤其是寫情書被老師發(fā)現(xiàn),老師要找家長,還威脅我說家長會給我們轉(zhuǎn)學,我當時那么的絕望,暗嘆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
我們正在閑聊的時候,酒吧內(nèi)傳來了阿哲的聲音,他不知什么時候從洗手間出來,此刻正坐在臺上懷抱著吉他輕聲彈奏一曲陳楚生的成名曲之一《有沒有人告訴你》,那么悲傷的旋律在酒吧回蕩,我們?nèi)齻€人把目光投向小舞臺,阿哲閉著雙眼,全身心的投入到歌曲中,我說過,阿哲天生就是一個完美的歌手,他能把自己的情緒融入到任何一首歌中。
尤其是此時此刻,任誰都能感覺得到他的不快樂,鍵盤手、貝斯手、默默的配合著阿哲,間奏過后,當阿哲再一次唱到“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他的眼淚無聲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