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若怡主子果真有如此的心機,您也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單純的孩子在這吃人的皇宮里可是活不長的?!?br/>
“哎!容佩,你不懂,陛下這幾年心思越發(fā)的深沉了,我們畢竟不是親母子,中間隔著一層呢,現(xiàn)如今見哀家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更何況怡兒那丫頭,她雖然有些小機靈,可還嫩著呢!”
“娘娘,那些個大道理,老奴也不懂,老奴只知道,只要您過得開心了,那就萬事皆順,至于小輩們,兒孫自有兒孫福!”
“就是可恨這郭家,那么多的旁支庶院竟沒有給哀家生出一個有出息的侄孫出來,等哀家百年以后,我郭家怕是要就此分崩離析了?!?br/>
“娘娘說的這是什么話,這不是還有怡主子在的嘛,況且您還年輕,咱們有的是時間呢?!?br/>
“不行了,哀家已經(jīng)老了,容佩,你扶哀家進去休息一會兒吧,不服老不行了?!?br/>
“娘娘,您可不能這么自怨自艾的!”
再說德妃這邊,皇上再次翻她的牌子,她自然得意,所以早早的就在宮門前準備好了迎接圣駕。
蘇凜夜來得比昨晚早了近一個時辰,只見他身上穿著一件金絲盤龍軟綢袍,頭發(fā)用雙龍吐珠金冠束著,瞧上去倒是養(yǎng)眼的緊。
德妃沒有再穿昨夜那件嫣紅色的束腰襦裙,想來是真的被怡俢媛惡心到了。
她今日穿了寬松的紗裙,長長的裙擺拖拽到地上,倒是多了幾分飄逸與出塵。
“聽聞你今日去慈寧宮請安了?”
蘇凜夜坐在軟椅上,手里捧著一杯茶水正冒著縷縷熱氣。
“皇上心疼臣妾,臣妾這心里自然是高興的緊,只是太后向來待我們?nèi)屎?,臣妾又怎能不趁著機會去給她老人家請安呢。”
德妃說到此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只不過臣妾今日在太后娘娘那里鬧了一點兒笑話,說不定還惹了淑妃姐姐心煩呢。臣妾真是蠢笨的緊,好不容易在太后那里見到淑妃姐姐一面,竟然沒有給她留個好印象?!?br/>
德妃這是在不動聲色的給顧墨蘊上眼藥呢。
話語間絲毫不提自己鬧了什么笑話,只在一直暗示著顧墨蘊不曾去太后宮里請過安。
蘇凜夜自然也能聽出德妃話語間的意思,抬頭看了她一眼之后,聲音淡漠的說道:“你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很是不錯了?!?br/>
德妃可沒想到蘇凜夜會說了這句話,剛想再開口在補上兩句,蘇凜夜就又出言打斷了她。
“淑妃雖然年幼,可她到底比你們先進了宮,你尊她一聲姐姐也不為過,她身體還不好,所以你們平日里多哄著她些,別凈想著惹她生氣?!?br/>
“臣妾知道了,日后定不會再惹姐姐生氣了?!?br/>
能屈能伸,但是一副好心性。
“行了,朕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要問你?!?br/>
德妃心下不由得慌張起來,此時的蘇凜夜面上可沒有昨日夜里一絲的柔情蜜意。
“陛下,臣妾近來可是做了什么令您心煩的事?”
“朕只問你一件事,田新福今天在朕的養(yǎng)心殿前面,抓了幾個小太監(jiān),這你可有什么想說的?”
德妃是個聰明女子,其中的關(guān)鍵自然想的一清二楚。
只見她臉色一白,而后撩起裙擺就跪了下去。
“陛下明鑒,臣妾并不是想窺探帝蹤,臣妾之前想知道您今日翻了誰的牌子,若還是臣妾的,臣妾也能早些做準備,除此之外,臣妾絕無二心?!?br/>
說著話,德妃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可她卻緊咬著牙關(guān),沒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德妃知道,自己容貌不出色,身材也沒什么看頭,但她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才是她最吸引人的時候。
蘇凜夜低頭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她身材單薄,已經(jīng)怕的有些忍不住打顫了,可卻咬緊牙關(guān)努力讓自己挺直了背,再配著身上這身淺色紗衣,確實有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了。
“行了,別跪著了,起來吧,念你是初犯,這次朕也就不追究你什么了,若是有下次,這后果你該是知道的?!?br/>
“臣妾明白,多謝陛下寬宏!”
德妃以為自己是因為這幅模樣,這才讓蘇凜夜軟了心腸。
殊不知,蘇凜夜是投過她的身影,看到就另外一個女子的模樣。
若是她在,想必這演技必定強上德妃百倍,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小狐貍呢。
蘇凜夜訓(xùn)斥完了德妃之后,拔腿就要走。
“陛下,您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回養(yǎng)心殿,留在你這乏味的緊?!?br/>
蘇凜夜一句話,可把德妃的心刺了一個透心涼。
“陛下留步,若您今日從這衍慶宮里走出去,那臣妾日后還有什么顏面見人,臣妾現(xiàn)在還不如去死了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