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間,顧國公顧祥來為孫女求取爵位之時,蘇凜夜心中不由得一寒,他生怕這是顧家要開始爭權(quán)奪勢的征兆。
好在暗衛(wèi)及時回了話,說是顧家五女這次在家里吃了大虧,還差點(diǎn)因此丟了性命,想必顧祥今日求的爵位是為了給孫女的一個補(bǔ)償。
可即便有了正當(dāng)理由,蘇凜夜還是在意顧睿明的反應(yīng)。
作為帝王,他不得不把事情多考慮兩層。
顧睿明對此若是表現(xiàn)的欣喜若狂,那他必定心存異心。
還好顧睿明也不是很贊同顧祥的做法,想必顧祥在來之前并沒有提前跟他商量好。
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之后,蘇凜夜這才把精力重新集中在了面前的奏折之上。
而顧墨蘊(yùn)也自此在顧府里扎了根,開始安心的享受起有父母與兄長陪伴著的幸福時光。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六年就這么過去了。
顧墨蘊(yùn)也成了一個十三歲的大姑娘了。
六年間顧墨蘊(yùn)秉承著一貫的作風(fēng),把她身體嬌弱的風(fēng)吹到了整個上京城。
在這上京城里,哪怕是個走街串巷的小販都知道,顧家安平郡主的身體不大好,怕是活不到十八歲。
而在眾人眼中隨時都要咽氣的顧墨蘊(yùn),此時正在房間里站在書案前肆意揮灑著筆墨。
狼毫飽蘸濃墨,在紙上盡情揮灑,墨色暈染出朵朵梅花。
很快,一幅寒梅傲雪圖就躍然于紙上。
“妹妹的畫技如今是越發(fā)的出眾了!”
一道鏗鏹頓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破了顧墨蘊(yùn)房中的平靜。
顧墨蘊(yùn)有些驚喜的抬起頭,而后眼前就是一黑。
這一黑,并不是因?yàn)轭櫮N(yùn)身體有什么異樣,而且因?yàn)轭櫮痰拿纨嫵霈F(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哥哥,你怎么越發(fā)的黑了?”
“小丫頭,你也忒不會說話了吧,哥哥這明明是健碩,怎么到你嘴里就變了一個味道呢。”
顧墨程捏了捏妹妹的小鼻子,有些嗔怪的說道。
顧墨程剛十七八歲,還不及弱冠之年,可他在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拼殺了兩年之久。
兩年前顧墨程決定棄筆從戎時,顧家長輩無一贊同,唯獨(dú)顧睿明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后,點(diǎn)頭同意了。
顧家以文起家,若顧墨程走了顧家老路,受祖輩庇蔭,二三十年后必定也能走到顧睿明的高度。
可他不愿如此,他想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高處,而在軍中建立功勛是最為直接的方法。
只有他足夠強(qiáng)大了,才能把最好的一切帶給阿蘊(yùn)。
“哥哥,人家這不也是心疼你嘛,你快轉(zhuǎn)一圈給我瞧瞧,這一次去了有近半年,可有哪里受了傷?”
“哥哥的武藝這般高強(qiáng),哪能輕易就被人傷了去啊。倒是你,我剛進(jìn)城就聽人說,顧府的安平郡主可快不行了?。 ?br/>
顧墨程有些戲謔的看著顧墨蘊(yùn)說道。
“妹妹,你也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騙過那么多人的啊?”
顧墨蘊(yùn)眉眼彎彎,嬌聲道:“這世人最愛以訛傳訛,我只需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出現(xiàn)在宴會上,期間再多咳嗽幾聲,她們自然認(rèn)為我病體沉珂。而且不管事情的真假,流傳的時間久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