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回到別墅的時候是個雨夜。
男人行走時衣角帶風(fēng),一股子冷冽的意味。雨水打濕了他的額發(fā),他這幅陰沉沉的模樣把丁姨都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哎喲少爺,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秦驍抬了下手,嗓音冰冷:“文嫻呢?”
丁姨嚇得不清:“噓,少爺,那是您母親,別這樣稱呼她的名字。”
秦驍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要是可以,他真想殺了她。就在昨天,他第一次起了怎么悄無聲息殺了文嫻的念頭。
然而冷靜下來,他想到蘇菱,想到她認(rèn)認(rèn)真真說讓他永遠(yuǎn)都要這么好的樣子,他就沉靜下來了。
丁姨遞給他干毛巾擦頭發(fā),一面碎碎念著:“文夫人在樓上呢……你先洗個澡,別仗著年輕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一回事?!?br/>
丁姨突然想起來:“對了,蘇小姐前兩天來找過你。”
秦驍心里來不及高興,更大的冰冷侵襲了他:“蘇小姐和我媽見過面了?”
丁姨點(diǎn)點(diǎn)頭:“見過了?!?br/>
秦驍捏緊那條毛巾:“她們說了什么?”
丁姨是秦驍?shù)娜?自然不會隱瞞:“蘇小姐倒是沒說什么,就和文夫人打了個招呼,文夫人說蘇小姐厲害。我也聽不太懂?!?br/>
秦驍嗯了一聲,松開帕子,往樓上走。
他步子沉穩(wěn),卻透著一股冷寒。文嫻本來睡得正好,秦驍就敲響了門。
“打開?!?br/>
文嫻心里又是得意又是略微的驚恐,把門打開了。她雖說本來就在等著秦驍查證歸來,但到底還端著當(dāng)媽的架子:“我說你這個樣子像什么話,嘖嘖頭發(fā)還在滴水,你要是想和我談話,就先去……”
秦驍嗤笑一聲:“閉嘴,你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別逼我失手殺了你?!?br/>
文嫻的怒才升起來,轉(zhuǎn)眼又是更大的喜悅:“所以呢,你知道我沒騙你了吧,你就不能和蘇菱在一起。她多半是你的……”
秦驍冷下臉:“那兩個字你敢說出來試試?!?br/>
文嫻什么時候看過兒子這個樣子?說實(shí)話,他們母子倆都沒有親情這種東西,涼薄得可怕。
秦驍一字一句慢慢道:“我說不是就不是,蘇菱要是真有一個身份,就只能是我的妻子?!?br/>
文夫人瞪大眼,跟看怪物似的看著秦驍:“你瘋了嗎?”
秦驍臉上冰冷,眼里也是沉沉冷冷的光,看著文夫人。
文夫人喃喃道:“你真是瘋了,你真可怕……”
秦驍不管她在念什么:“秦氏的股份,我再分你百分之十,什么不該說,你就一輩子都不要說?!?br/>
文夫人笑起來:“股份?我不要,總之你不能喜歡她,我還是先前那個條件,你娶了鄭小雅。不然我就告訴蘇菱,你說她知道你這么可怕又惡心的話……”她也知道用可怕和惡心來形容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太好,好在他們母子沒有感情,她這輩子活了五十來歲,就沒有一天是作為秦驍?shù)膵尰钪摹?br/>
而股份這種東西,她拿到手了也保不住,秦驍隨時能想法子弄回去。
“你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也別想著算計我,你以為我沒有安排嗎?我要是出了事,蘇菱就什么都知道了,現(xiàn)在太晚了,我不想再和你談,鄭小雅的事情,你再考慮下。不然蘇菱……”
她抓住了秦驍唯一的軟肋,幾十年來揚(yáng)眉吐氣,把門關(guān)了。
秦驍冷著臉半晌,最后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真相?
他相信的才是真相。他想要的,才是結(jié)局。
秦驍下樓出門,丁姨滿臉擔(dān)憂,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呀?
~
蘇菱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門鈴聲。
外面下著雨,她披上外套想去看看誰來了,畢竟這是簽約藝人的小區(qū),能進(jìn)來的要么就是有權(quán)限的,要么就是熟人。
她透過貓眼看見了秦驍。
男人情況看起來很不好,蘇菱猶豫了下,給他開了門。
外面的寒氣撲面而來,蘇菱被冷得打了個哆嗦。
秦驍皺了皺眉,進(jìn)門把門關(guān)上,冷風(fēng)被隔絕在外。
蘇菱看他身上都快滴水了,瞌睡也清醒了大半:“你這么淋雨了?需要擦一擦嗎?”
他從進(jìn)門開始就看著她,聞言笑了:“嗯。”
蘇菱去給他找吹風(fēng)和毛巾,秦驍隨便弄了下。他衣服還是濕的:“給我條浴巾?!?br/>
蘇菱看著他,無聲地拒絕。
秦驍掩蓋住眼里的情緒,盡量溫聲道:“我不對你做什么,我就是冷你知道吧,我從l市連夜開車回來的,可他.媽冷死了。待會兒你問什么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蘇菱聽到l市的時候,咬了咬唇,最后給他找了條浴巾。
秦驍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