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平??!”
白勁松哭聲凄厲的撲了過來。
然而這一次,白志平魂魄都被斬化了,真是死的渣都不剩,再也沒有替魂續(xù)命的可能性了。
白勁松怨恨的瞪向風(fēng)衣男,卻被風(fēng)衣男冷冽的眼神嚇得哆嗦了一下,只能忍住仇恨,哭著收集孫子的骨灰。
風(fēng)衣男讓那些老人先回去,然后抓住我走到了酒店后面的露天泳池。
“我今天來,有兩個目的——保你一命,以及帶走狍鸮,但其實(shí)殊途同歸——狍鸮被我?guī)ё吡?,大帝短期?nèi)的矛頭也會轉(zhuǎn)向我,暫時不會再來找你了?!?br/> “但也許,我并不該來。”風(fēng)衣男輕嘆一聲:“既然我現(xiàn)身了,你的真實(shí)身世,在某些人眼里,也就暴露了,他們會找到你,殺了你,這是他們的使命,就跟我們要保護(hù)你一樣……”
所以,他剛才發(fā)話要保我的命,其實(shí)就是在警告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吧?
我安慰道:“你不來,我今天就死了,還談什么以后?!?br/> 風(fēng)衣男微微點(diǎn)頭,道:“你應(yīng)該很困惑我的身份吧?但我還不能告訴你,因為這會擾亂你的命運(yùn),令你的前路更加兇險、難以預(yù)測?!?br/> “但,只是道出名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憋L(fēng)衣男向我伸出了手:“我有很多名字,但真正的名字,叫將夜?!?br/> 將夜……
“白勁松說,我跟爺爺?shù)恼鎸?shí)姓氏,其實(shí)是“將”……將夜,這只是巧合嗎?還是說我們……”
將夜沒有回答。
我抿了抿唇,伸手跟他相握。
將夜卻順勢將我扯過去,額頭與我緊貼,一字一頓道:“江流兒,如果你做得到的話,你會不會殺死這世上所有人?”
“為、為何這樣問?”
“只需回答,勿要多問!”
我低頭沉默了片刻,堅定的搖頭:“當(dāng)然不會!”
“人,有時候的確很邪惡,甚至可以說有些人,連畜生都不如!但如果人的惡大于善,我們早就滅絕了,哪能生存到現(xiàn)在?”
“我們?nèi)四苡腥缃竦奈拿?,證明我們至少是善大于惡、創(chuàng)造欲大于破壞欲的,就像野獸,它們偶爾會傷人,但我們難道要因此就滅絕它們嗎?”
風(fēng)衣男仰頭看著天空,就像有人也在那里看著他。
“你就不覺得,人是很不完美的存在嗎?”
“呵,哪有完美的存在,老天爺都不完美。”我苦笑著坐到臺階上:“我們殺生,因為我們不得不殺生,老天爺給了我們不吞噬其他生命,就會報廢掉的身體;我們會有惡意,因為我們不得不如此,只有沒有感情的冷血機(jī)器,才不會有負(fù)面情感,但那樣就不是生命了?!?br/> “常言道,先有國,才有家,人也一樣,人得先存在著,才能慢慢糾正錯誤,一步步成為更好的人。這不正是生命的意義嗎?”
將夜思考了片刻,搖搖頭道:“我不這樣認(rèn)為,但,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br/> 將夜纏裹起了那把青銅劍,這是他即將離開的征兆。
我急忙問道:“你之前說,如果別人插手了我跟宋凌浵的爭端,會遭天譴?”
將夜繼續(xù)纏裹寶劍,淡淡道:“博空大師之前沒忍住幫了你一下,然后就被大帝重傷了,你覺得這是巧合、是人禍、還是天意?”
“在我看來,前兩者,也都屬于天意?!?br/> “江流兒,你記好了,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能傷到宋凌浵——你,以及不知道宋凌浵身份的人,比如那個小胖子,因為不知者無罪?!?br/> “而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插手你與她爭斗的人,都會遭到天譴?!?br/> “為什么?”我困惑而無奈的仰望天空:“為什么這么多人想害我?甚至連幫我的人都會遭天譴,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將夜挎上寶劍,漸行漸遠(yuǎn),聲音從遠(yuǎn)方飄來。
“江流兒,你知道什么是因果嗎?”
“有人想害你,不是因為你自己做錯了什么,而是其他人在你身上種下了惡因。你這短暫的一生,實(shí)際上牽扯到了整個風(fēng)水界、乃至整個俗世的前世今生、情仇恩怨;”
“而除了私仇之外,其他那些想害你、想保你的人,都是在賭……”
“風(fēng)水學(xué)上有個說法,叫鍘龍首,就是皇帝派風(fēng)水高人斬斷龍脈,防止誕生出新的真龍?zhí)熳?,搶奪天下;而你,就相當(dāng)于一條龍脈,你有可能終結(jié)掉一個苦難的輪回,但也有可能破壞現(xiàn)有的一切,帶來毀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