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毅道:“詩彤,宮姑娘既然幫了我們,那自然就是一路人,何必趕別人走?”他一向恩怨分明,宮錦琇雖然羞辱過他,但他也報了仇,現(xiàn)在她既然幫了他們,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師妹再跟她作對。
李詩秀卻也在一旁小聲說道:“掌門師兄,我們、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事要做……”
齊詩彤瞪著宮錦琇,堆起笑容:“后會無期,就此告辭,不要跟著我們?!北持鴰熜志屯h處縱去。
李詩秀緊緊地跟著他們,也不再理睬宮錦琇。
宮錦琇不得不停下步子,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陣黯然。
——
“‘題花天女’宮錦琇?”莊園深處,說話的是一名形象怪異的青年女子。
她身穿藍色綴花裙裳,頭發(fā)半邊扎起,半邊披落在腦后,劉海的一角染成了天藍色。
她的眼眉如同彎月,嘴唇殷紅,目光銳利,頗有些狠辣意味。
她坐在一張石臺上,臺下是一具被扯下去的女孩尸體,她的腳踩在尸體上,毫不在意地將女孩的尸體作為腳墊。
“不錯,那名女子應(yīng)該就是朝玄宗的‘題花天女’宮錦琇!”回答的大漢,塊頭高大,穿著黑色繡血紋的大袍,背上背著一口暗黑色刀鞘的兇刀。
他的身前堆積著碎冰,一顆人頭裂了開來,里頭的冰粒正在融化成血水。
在他的旁邊,還有臉色陰沉的歐陽昌輝。
黑色血紋大袍的大漢冷然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殺害渡生壇主的,這應(yīng)該是朝玄宗的不傳之秘‘冰霞玄天功’,此功法在朝玄宗,唯有宗門真?zhèn)鞑庞袡C會學(xué)到。
“渡生壇主應(yīng)當(dāng)是想要在這里阻截他們,卻反被那宮錦琇所殺?!?br/> 藍色裙裳的青年女子搓了搓手:“這很好!她是題花天女,我是毀月魔女,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她這個天女厲害,還是我這個魔女厲害?”
歐陽昌輝皺起眉頭:“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古怪,璇璣劍閣到底知道多少?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沖著我們連云城來的?”
那大漢踱了兩步,道:“其實前晚,我就有在山間遇到那季毅和他的兩個師妹,只是當(dāng)時我并不知曉他們身份,蠱霖壇主那邊鑄練月神勾失敗,方自炸鼎,我一時間也沒空理會他們。
“但是現(xiàn)在想來,炸鼎之時,他們?nèi)司驮诟浇?,現(xiàn)在又開始針對歐陽公子,總不可能全是巧合?只是他們到底知道多少,我們也還不知曉?!?br/> 歐陽昌輝遲疑了一下:“莫非……他們是沖著霸神宮的線索來的?”
那大漢淡淡的道:“不無可能!不管怎樣,先全力切斷他們北上之路,然后再將他們找出。若是金庭六宗直接沖著連云城來,連云城根本沒有反手之力,也不會就出現(xiàn)他們幾個。
“所以我猜想,就算他們真的是沖著霸神宮的線索來的,霸神宮之秘何等重要,他們也絕不會輕易向他人透露。金庭六宗表面上同氣連枝,其實何嘗不是各懷鬼胎?我若是璇璣劍閣,不管從那個途徑得到霸神宮的線索,都不會隨便透露給其它宗派?!?br/> 啪!毀月魔女將腳下的女孩尸體,踹到前方墻面上,陰陰冷笑:“其他事我不管,就只有那宮錦琇,她是我的!”
那大漢點了點頭,看向歐陽昌輝:“抓拿那四人,為令郎報仇之事,我圣凰教必會全力相助,尤其是那幾人很可能是沖著霸神宮而來,我們好不容易得到與霸神宮相關(guān)的線索,更不可能輕易拱手相讓。
“搜尋寶玄童女與碎散的血神珠的事,也請二先生鼎力相助?!?br/> 歐陽昌輝道:“這件事,家兄那一邊已在進行?!?br/> 頓了一頓,忍不住道:“貴教可有把握將那幾人找出來?”
那大漢冷笑一聲:“二先生只管放心,寶玄童女已被獻祭成魔魂,血神珠碎散后乃是死器,只能靠著掌握著永州的連云城來幫忙尋找。至于在深山老林中,尋找?guī)讉€大活人,這等事,卻是我們圣凰教的強項,那四人絕對無法逃脫,用不了多久,二先生的殺子仇人,就會把送到這里?!?br/> 歐陽昌輝咬牙切齒:“那臭丫頭,我一定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她凌辱至死,再碎尸萬段,為我的皓兒報仇?!?br/> ——
深山老林中,齊詩彤感受到一股充滿怨恨的陰冷氣息,抖了一抖。
“詩彤,放我下來吧,我好多了!”在她背上,季毅說道。
齊詩彤哼了一聲:“把你放下來,你是不是想要回頭去找那個賤女人?”
“我說你這莫名其妙的恨意到底是哪來的?”季毅抬起手,很想在她的后腦上狠狠敲一下,“人家好歹幫了我們,能不能不要這么沒禮貌?”
齊詩彤道:“哼哼!古人說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她絕對有鬼……要不就是你們兩個一起有鬼,暗地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br/> 李詩秀小聲道:“師兄,真……真的嗎?”
“怎么可能?”季毅翻了個白眼。
這兩個師妹,對他是真的好,但心眼也是真的小。
他們對這一帶并不太熟,只是為了避開搜捕,盡量往深山中走。
到了白日,繼續(xù)藏著,有時會發(fā)現(xiàn)有奇怪的鳥雀在山林的高處飛來飛去,季毅警覺,拉著兩個師妹,盡可能的避開那種怪鳥。
到了天黑,潛行著繼續(xù)趕路,快到子時,聽到前方傳來獸吼。
他們悄悄接近,只見一只巨大的黑熊,到處亂撞,撞得樹倒石飛、一片狼藉。
又有一伙人,持著鐵索、羅網(wǎng)等等,試圖將那黑熊抓住。
季毅發(fā)現(xiàn),這些人大多穿著血紅衣袍,又或者是不屬于神州農(nóng)土的奇裝異服。
上次在那爐鼎邊,他也見到許多這種打扮的家伙。
這些都是血凰教教徒!
那黑熊塊頭出奇的大,雙目通紅,性情狂暴。
它戾氣滾滾,顯得非同尋常。
“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齊詩彤好奇問道。
季毅與她一同趴在草叢里,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