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八爺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住了即將端起酒杯的手,雙眼向上抬起看向柯洪濤。
“你這話什么意思?”
“呵呵,八爺是個聰明人,這話您不會聽不出來對不對?”柯洪濤倒是從容,微微一笑,端起杯喝了一口。
程八爺沉默了片刻,雙眼直視著柯洪濤手里的酒杯,道:“得罪誰?”
“黃爺!”
這話一說,不光程八爺,連他身邊的張彪都愣住了。
黃爺,渡門餐飲業(yè)里絕對的大人物,不光是餐飲做得好,最主要的是他擁有可怕的人脈。
無論是官方或是地下,甚至燕京的貝勒都是他黃爺?shù)呐笥?,光是這份關(guān)系網(wǎng),又有誰能比得上?
在渡門這地界兒說句話不夸張,敢惹他黃爺?shù)娜诉€沒出生呢。
“柯三兒,你跟八爺開玩笑呢?黃爺和宋子軒有什么關(guān)系?!背贪藸斘⒉[著雙眼道。
“哈哈,八爺您這就不知道了,宋子軒手里有黃爺要的東西,以前你想保宋子軒,看我就夠了,但現(xiàn)在……呵呵,恐怕你得先問問黃爺!”
這句話的確讓程八爺心里咯噔一下,毫無疑問,在渡門沒幾個敢和黃爺對著干的,包括他程八也不例外。
如果說他程八算混的還不錯,那和黃爺比起來恐怕就不值一提了,你玩的是小買賣,人家做的可是大資源。
“宋子軒手里怎么會有八爺要的東西?柯三兒,你嚇唬我?”
“是不是嚇唬八爺恐怕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柯三兒就是再牛逼也不敢拿黃爺說事兒,八爺,您說呢?”
柯洪濤說完便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顯然是有備而來,就等著看他程八的反應(yīng)。
程八爺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他摸了摸唇上的兩撇胡子,又摸向了自己的光頭,顯然已經(jīng)慌了。
柯洪濤笑道:“八爺,您也沒必要怕什么,畢竟……呵呵,現(xiàn)在把宋子軒踢了還來得及,您這么一直保著他,我就怕您保不?。 ?br/>
說道最后,柯洪濤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兩個眼睛也瞪了起來。
“你……哼,柯三兒,少跟八爺來這一套,你拿黃爺壓我?”
“不敢,黃爺要的東西在宋子軒那里是事實,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或者去問姜爺,渡門食匯上黃爺已經(jīng)說了!”
聽到這句話,程八爺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渡門食匯?柯三兒,渡門食匯八爺我也參加了,怎么就沒聽黃爺說?”
柯洪濤搖頭而笑:“那是當(dāng)然的,八爺您肯定不知道,前幾天,就在前幾天,我們在紅月樓又開了一次渡門食匯,而且這次參加的只有五個人!”
“什么?”
程八爺心里一陣忐忑,不知柯三兒的話是真是假,但從那口氣中當(dāng)真不像假的。
他程八爺自問不敢去問黃爺這些事,畢竟誰都想安穩(wěn)過日子,能不招惹大佬就盡量安分點,可這話……他又不能全信。
“柯三兒,既然黃爺只召集了五個人開會,你還敢告訴我?”程八爺反問道。
“因為我得做事,黃爺?shù)姆愿牢冶仨氄辙k,可你程八擋著……的確太礙事了!”
此時,柯洪濤的臉上已經(jīng)不再有禮貌的笑容,而是一臉的嚴(yán)肅和冰冷。
在城東區(qū),而且是自己的地盤上,程八爺自然不會怕了他柯洪濤,但他是真怕柯洪濤身后的黃爺。
如果柯洪濤說的都是真的,那這渾水他就是想蹚也沒那個實力!
見程八爺不再開口,柯洪濤微微一笑,抬起頭道:“八爺啊八爺,您一向聰明,這次……呵呵,希望您別栽溝里頭,行了,該說的我就說了,謝八爺?shù)木?,不用送了!?br/>
說完,柯洪濤起身便走了出去,能在程八爺?shù)牡乇P耍橫之后這么從容離開的,他柯三爺?shù)盟闵弦惶枺?br/>
柯洪濤離開之后,程八爺久久沒有開口,直到一旁的張彪問道:“爺,柯三兒說的是真的?”
“不知道。”程八爺?shù)吐曊f道,雙眼依舊盯著正前方的位置,似是想著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咱該怎么辦?黃爺可是咱惹不起的,誰不知道,他黃發(fā)和燕京貝勒都稱兄道弟的?!?br/>
張彪剛說完,程八爺猛然站起來,拿起酒杯使勁摔在了地上。
酒杯碎裂開來,四處濺射,張彪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爺您別著急,我相信宋爺、哦不,二爺對咱也是沒有二心的,這事兒咱得想想轍?!?br/>
程八爺深吸了一口氣:“是啊,現(xiàn)在一邊是黃爺,一邊是錢,這還真不好選擇了。”
“錢?”
“當(dāng)然,一份帝王炒飯的價值根本沒法預(yù)估,宋子軒就等于搖錢樹,彪子,給他打電話,讓他現(xiàn)在過來,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