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去哪兒啊?”鄭楚楚的聲音在后面響起,安小溪卻已經(jīng)沒再聽了,她想要去問問看。
她不太愿意相信這事情是陸笙做的,像她從不愿意讓慕琛出手對付那些找她麻煩的人一樣,她不想陸笙做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先不說將會毀掉一個人的一生,就算真的是罪有應(yīng)得,她也仍不希望原因是她。
慕琛教她要以牙還牙,她也懂人善被人欺,然而她仍然希望任何事情都可以適可而止。
她的心軟或許早晚也有一天會害了她自己,但是在那天來臨之間,她永遠(yuǎn)記得母親對她說過:“也許你的溫柔誰也拯救不了,但你的溫柔一定會被憐惜你的人所懂得。你對的起自己就好,只要你心里不覺得委屈,那么就好了?!?br/>
她不需要太多的溫柔,也不需要太寬容,但求不無愧于心,不覺得委屈。
可是……
走到一半,安小溪停了下來。雖然、雖然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錯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陸笙為她做了這種的事情,難道她要去責(zé)備去質(zhì)問嗎?
就算真的是他做的,那也一定是為了保護(hù)她,因為他們是朋友所以他在保護(hù)她。那么她又有理由去責(zé)怪嗎?
不,一個人愿意因你而與人為惡,那不管怎樣都證明了他是真心對你好。
面對一個真心對待她的人,安小溪說不出責(zé)備的話。
正當(dāng)她猶豫的時候,慕笙也在二樓看到了她,隨即下樓迎著她的面走來。
“小溪,你來找我嗎?”
“啊,阿、阿笙。<>”安小溪猝不及防和他撞見有些不自在的扯起嘴角道:“啊,那個我是想說作為昨天襯衣的回禮,我要親自做餅干,你喜歡偏甜的嗎?喜歡什么口味。”
“餅干的話,我喜歡甜的,喜歡吃蔓越莓的?!蹦襟蠝睾偷男?,笑容干凈迷人,像是出風(fēng)拂動人心,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舒暢。
“好,好的,我今天回去做了拿給你?!卑残∠拖骂^有些緊張,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決定不再問陸少然的事情了。
她有些魯莽了,這本來就是不該問的事情。
安小溪的緊張與閃躲全部看在了慕笙的眼里,其實他知道她是來找自己的,而且絕對不是說餅干的事情。
布告欄上的東西她應(yīng)該看到了,一定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才來找他的吧。
和他們這些經(jīng)常做這種事情,見慣了陰謀詭計沒什么仁慈心的人不同,安小溪畢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過著安分守己的‘普通人’的生活,這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絕不放過的上流社會的做法,她大概是不能接受吧。
“對了小溪,你有看到布告欄嗎?沒想到那個追求你的同學(xué)是那樣的人,你以后小心,見到他躲遠(yuǎn)一點,如果他糾纏你就給我打電話?!蹦襟溪M長的眸子輕瞇了一下,語氣溫和的開口對安小溪道。
“???你、你也是今天早晨才、才知道的嗎?”安小溪愕然,不自覺的開口問。
慕笙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笑:“當(dāng)然是早晨知道的,我又沒有什么預(yù)知的能力。等下,該不會你以為那是我做的吧?!?br/>
安小溪有些尷尬,咬住下唇愧疚道:“對不起阿笙,畢竟、畢竟你也是慕家人,你知道慕家的勢力,所以我忍不住就這么想了。<>”
慕笙嘆口氣,仿若要嘆落一樹繁花一般道:“你想多了小溪,我現(xiàn)在出來做老師都是偷偷摸摸的,怎么會用慕家的勢力做這種事情。而且雖然我自認(rèn)為頭腦不錯,但是也沒有這么聰明,看到文質(zhì)彬彬的那個陸同學(xué)就知道他不是好人?!?br/>
安小溪眨了眨水眸,臉因為羞愧而變紅了。
“抱歉阿笙,我有些太沒大腦了,隨隨便便就誤會你了,真的很抱歉。”安小溪急忙道歉。
是啊,她在想什么啊,阿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自己瞎揣測什么呢。還跑過來質(zhì)問,又不是沒頭沒腦的初中生。
在心里為自己直接又有些幼稚的思想,以及不經(jīng)大腦的行動好一頓羞恥,安小溪窘迫到不行。
慕笙依然笑著,那顆迷人的淚痣隨著笑容輕輕顫抖,好看到不行。
“沒關(guān)系的小溪,我能理解你為什么這么想,你真的太善良了,不過這并不是壞事,好了,快去上課吧,啊,餅干我可是要吃的。”
“嗯,那阿笙課上見哦,餅干我一定會帶?!卑残∠f完沖他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慕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偏了下頭。
這種謊言,說到底其實也不完全就算是謊言,有一半是真實的有一半是假的。
他沒有動用慕氏力量這是千真萬確的。說到底讓人痛苦的方法他有一千種,對付陸少然這種連對手都算不上的螻蟻,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他在安小溪絕對不會知道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痛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