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充滿了鄙視,卻又顯得過于漫不經(jīng)心,哪怕此時,她的頭,沉得厲害,站著的腳下,都在顫抖,可在容聿面前,她就是不肯服軟,哪怕她很可能馬上就要在容聿面前倒下去,她都要強撐著一股氣跟容聿對峙著。
按照她的話說,就是,什么都能丟,氣節(jié)不能丟。
要放在抗戰(zhàn)時期,以她這種氣節(jié),說不定還能追封為烈士,活在各種教科書上閃耀著為中華崛起的光芒呢。
容聿看著她越發(fā)蒼白的臉,還有搖搖欲墜的身子,淡漠的眼神中,掠過一絲異樣,眉頭也跟著蹙了一下,緊跟著,卻從嘴邊,發(fā)出了一抹冷笑,“你覺得本王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他問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慵懶的神色跟剛才隱在眼底的狠厲之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楚辭的心,咯噔了一下,跟著,才緩緩抬起雙眼看向他這雙依然找不到對妻子帶有半點感情的雙眼,在心里低罵了一聲。
“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不想給我機會,就直接弄死我唄,這一點,你小妾做的就比你好多了?!?br/>
她一副事不關(guān)己地聳了聳肩膀,四兩撥千斤地將矛頭指向了身后一直沉默著沒敢吭聲的寶顏。
寶顏見楚辭提到她,斂著的雙眼猛然抬起,帶著幾分逼人的殺氣,朝楚辭投了過來,卻剛好撞上了容聿側(cè)目的目光。
她的心,顫抖兩下,快速地將眼神收了回來。
這個時候,她就該為自己辯駁一番,可在容聿面前,她愣是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容聿的目光并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又重新回到楚辭那張傲慢的臉上,沉吟了片刻之后,問道:“知道錯了嗎?”
他淡漠地看著楚辭那張臉,似乎眼前這個女人的生死,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一般。
他的問題,迎來了楚辭一記嘲諷的眼神,見她眼尾一挑,嘴角勾起了慵懶的笑,斜睨著容聿,道:“這個錯,我昨天不是已經(jīng)認了嗎?只是我不知道王爺還是不贊同?!?br/>
她的回答,讓容聿淡漠的眼底,再度升起一抹慍怒的光,狠厲地掃過楚辭依然不肯認輸?shù)木髲娒嫒荨?br/>
“看來,關(guān)了你兩天,你還是不知悔改?!?br/>
“承讓承讓,我不介意王爺再關(guān)我?guī)滋?,關(guān)久了,總會想明白王爺?shù)降滓页姓J什么錯誤?!?br/>
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跟容聿對著干的時候,可偏偏,心里頭那說不清的委屈讓她始終跟容聿堵著一口氣。
夢中的情景,影響了她此刻的心情。
或許,心臟真的有記憶功能,翌陽公主雖然死了,可她對容聿的心,卻一直被埋在心臟的最深處,就是她這個借宿者感知到這一切的時候,還能感受到翌陽公主那切身的疼。
容聿半瞇著眼,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楚辭那張始終不肯服輸?shù)哪?,刀鋒般的薄唇,不知覺間抿成了一條線,片刻之后,他冷笑出聲。
“沒錯,你給本王提了個很好的建議,你就在這里繼續(xù)待著,本王倒是想看看你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
話音落下之后,他轉(zhuǎn)身離開了牢房,眼眸掠過楚辭那張臉的一瞬間,還是不動聲色地蹙起了眉頭。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