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我感到了不妙。
禿頭的司機并不回答我,他摸了摸右手的大拇指,淡定地開著車,窗外的景象飛速地掠過。
夜間涼風習習,開始起霧了。
氣氛一下子凝重下來,不正常的司機,加上車后緊跟著的野鬼,我開始緊張了起來,并不是因為我畏懼,這是對未知事物天生的害怕。
而且,我懷里還熟睡著安雅琳,我不想因為任何事而讓她受到傷害。
嘶吼嘶吼……
車后跟著的一群野鬼到了這里,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不斷地有野鬼跳到車頂上錘擊車頂蓋。
但車里的三人只有我能夠感受到這暴躁的錘擊。說錯了,我不算人。
師傅,停車。我一拳轟在司機的座椅上,強烈的震蕩將他的身子往前方推著晃了一下。
他盡管被我隔著座椅打了一拳,仍舊是不聲不響地打著方向盤。
怎么辦?我心里亂了,看著懷里的安雅琳,看著窗外陌生的景色,我一個20歲的男人竟然慌了神。
徐叔,如果你還在的話,我只要跟著你做就好了。一個人面對未知的事物,居然這么累,徐叔一定也會累的吧。
面對著迷茫的未知,我突然特別地想念徐叔。
原來徐叔每天都面對著這么大的壓力!一切的重擔都被他挑在肩膀上,每一個選擇,每一個做法都要在腦子里回想好多遍才能夠?qū)嵤?br/>
吱!
一個急剎車,汽車停了下來,我和安雅琳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撞到了前排司機的座椅上。在這撞擊之下,安雅琳也是悠悠地醒來了。
怎么了?安雅琳迷迷糊糊地不清楚狀況。
別說話。我眼神凝重地緊盯著禿頭司機。
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下車吧。
禿頭司機摸了摸右手的大拇指,從座位邊的儲物格內(nèi)拿出一只自動手槍。
安雅琳呆呆地看著司機,繼而轉頭看向我,楊云!
我雙手緊握,現(xiàn)在徐叔不在了,我要獨立一個人面對一切,我要自己做出決定了。
我們下車。我咬牙道,對方有槍!
我的身體無論受到多么嚴重的損傷都不會死,即使是心臟洞穿。但是我不清楚自己的腦袋上被他崩一槍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腦袋是我靈魂的所在,我不敢冒這個險,況且,安雅琳也在場,這樣我就更加不能冒險了。暫時我只能聽從他的要求。
別怕,有我。我給了安雅琳一個堅定的眼神,抱著她走出了汽車。
下了汽車,我用余光掃視了下四周,只看到了漸漸濃密的薄霧,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白衣野鬼的蹤影,不知道他們怎么突然消失了。
很好,這么配合我非常喜歡。禿頭司機摸了摸右手大拇指,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右手拇指上的指紋出現(xiàn)了嚴重的磨損現(xiàn)象。
啪撻,禿頭司機右手拇指打開了槍管上的弧形保險機。
原來他右手拇指上的磨損是經(jīng)常做這個打開手槍保險機的動作而導致的。
我臉色陰沉地對著他的槍口。
要錢是嗎?我將身上的錢包取出來扔給了他。
不不不,我知道你們有很多錢,你皮包里的錢我還看不上眼,銀行卡的密碼告訴我吧。
他將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
混蛋,銀行卡里有一千萬,那是為了讓安雅琳過上好日子而留著的,如果被他搶了去,安雅琳怎么辦?但要是不給的話,他一槍爆頭,我有多少存活的幾率?
我目光陰晴不定。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他趁我沒有防備,一把從我身邊奪過了安雅琳,將槍口頂著安雅琳的腦袋。
啊~安雅琳禁不住驚恐地叫了起來。
別動她。我緊張之下,一步踏上前。
再過來,我殺了她,禿頭司機淡定道,我在游樂園門口就看出你們很有錢,這個小女孩一身的行頭加起來能有十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