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君陳畔鮮衣怒馬,帶著十個膀闊腰圓的親衛(wèi),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大帳。大帳里坐著十幾個將領(lǐng),一見武平君進帳,都站起身來見禮。陳畔掃了一眼眾人,嘴角微微挑起,傲然一笑,擺了擺手:“諸位辛苦?!?br/>
“將軍遠來辛苦?!北娙她R聲應(yīng)道。
“諸位請坐?!标惻弦涣么箅?,大步走到主席上,伸手去拿案上的耳杯,一眼就看到耳杯上的污漬,皺了皺眉,伸出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他抬起下頜,看了一眼眾人:“秦嘉可派人來了?”
眾將沉默不語。
陳畔漸漸的沉下了臉,不快的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坐下陳畔右手側(cè)的一個叫張立的中年將領(lǐng)起身,躬身施禮:“將軍,秦嘉派人來接觸過,只是葛將軍去了陳縣,所以……”
“他什么時候來附?”陳畔冷冷的說道。
“將軍……”張立猶豫了一下:“秦嘉最近收攏了不少人馬,實力大增,他……他的態(tài)度很強硬,不愿意前來,要將軍親自前往?!?br/>
陳畔惱了,他橫了那個張立一眼,又看了一眼眾人,有些明白了。這些人不服他,是要看他的笑話。如果他擺不平秦嘉的事情,只怕他要想控制住葛嬰的這些人馬也不是易事。他略一思索,平靜的問道:“秦嘉有多少人?”
張立應(yīng)聲答道:“大約五千多人?!?br/>
“我們有多少人?”
“一萬三千多人?!?br/>
陳畔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本將會親自去會會這個秦嘉的。諸位整軍備戰(zhàn),等本將收服秦嘉,就一起圍攻郯縣,蕩平東海縣?!?br/>
“喏。”眾將轟然應(yīng)喏。
陳畔心中冷笑,有兩倍于對方的兵力,卻猶豫不決,哪里有一點為將的果斷?葛嬰真是無能,要是換了他陳畔,直接揮兵逼降秦嘉,拿下郯縣。最多把襄強殺了就算了,何必要親自趕到陳縣去,結(jié)果把自己的小命送了。他看著眾將魚貫而出,對親衛(wèi)將、家將陳武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我休息一天,明天就去見秦嘉?!?br/>
“將軍……”陳武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話說?”陳畔不快的看著陳武。
陳武看著陳畔,小心的勸告道:“將軍初來乍到,是不是先撫定諸將,然后再辦秦嘉的事情?”
“不妨?!标惻弦豢诨亟^,冷笑一聲:“我是奉大王的命令來的,還怕他們不服?葛嬰已經(jīng)死了,他們要是不安份,我正好要殺兩個人立立威?!?br/>
陳武正要再勸,陳畔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累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
“喏?!标愇錈o奈的應(yīng)了一聲,退出大帳,對敦武笑了笑:“敦兄,這里有我守著,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吧。”
敦武一張國字臉,頜下一把如鋼針一般的短須,中等身材,勇猛善戰(zhàn)。他原先是葛嬰的親衛(wèi)將,葛嬰死在獄中,他就跟了陳畔,一路護送陳畔來到下邳。不過,陳畔并不是很信任他,他把守衛(wèi)的責(zé)任都交給了自己的家將陳武,對敦武并沒有興趣,只是讓他負責(zé)外圍的安全。
敦武淡淡一笑,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陳畔在容丘休息了兩天,隨即帶著親衛(wèi)營趕往郯縣去見秦嘉,張立等幾員將領(lǐng)帶著人一起隨行。不過半天路程,他們就趕到了郯縣附近秦嘉的大營。秦嘉瘦高身材,兩條粗重的眉毛,一對細長的眼睛,鼻梁挺直,薄嘴唇閉得緊緊的,一看就是比較深沉的人。他親自出營相迎,一看到衣甲光鮮的陳畔,他的眉毛就不為人注意的皺了皺。
“將軍辛苦?!?br/>
陳畔隨即還禮:“秦將軍不必多禮,我們速速入營,洽談歸附事宜吧。”
秦嘉眼角一顫,一股怒氣勃然而發(fā)。他原先和葛嬰談判的,葛嬰看到他很客氣,這個年輕人怎么如此傲氣?他強壓著不快,側(cè)身示意:“將軍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