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我可受不起時少這一禮?!彪m然很意外,不過在瞬間之后從周明落身上收回目光,任重山臉上卻閃起一絲溫怒,更是頗為冷淡的道。
他自然惱怒,要知道剛才他可還沒答應(yīng)請對方進來呢,這家伙就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哪里有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老爺子,我們兩家本也算交好,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鬧的不愉快吧,今天我可是誠心來為您老祝壽的?!币姷饺沃厣嚼涞姆磻?yīng),時亮臉上也露出一絲不悅,他今天趕過來還真是出于一番好意,存了和任家和好的心思。
還是因為前陣子那件事,任重山讓小兒子追查時雖然被他壓了下去,不過他也不想為這件事和任家鬧僵,而他剛才沒有得到任重山同意就踏門而入的行為,倒不是不懂禮數(shù),而是故意為之。
就算他時亮不想和任家鬧僵,可也要擺明了告訴對方,自己不是怕了任家,只是不想多事,警告你任老頭不要倚老賣老,自己又沒搶你這老家伙的東西,你犯得著吃飽了撐的出來說自己壞了什么行規(guī)?
他還真不吃這一套。
“呵~小事?倒是讓時少費心了,我任老頭兒還有自知之明,怕受不起時少這份大禮,還是請時少拿回去吧。”
任重山再次瞥了周明落一眼,跟著才又開口道。
那個壽桃雖然珍貴,不止玉色鮮艷純美,像是中上等美玉,連雕工也是一流,但他還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恩?”時亮微微一頓,很是認真的看了任重山一眼,自己只是不想多事,這任老頭還真以為自己怕了任家?
不過還不等他繼續(xù)開口,就突然感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等他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周明落正瞪著一雙眼睛望來。
此刻的周明落真的很激動,知道了是誰害的方叔同幾近家破人亡,也終于見到了那個人,他清楚自己此時根本不能拿對方怎么樣,所以剛才才靠著理智勉強壓下了怒火,否則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可能連上前宰了時亮的心都有了。
不過哪怕克制著自己,可他還是無法讓自己完全冷靜,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對時亮毫不關(guān)注。
一雙眼盯著前方身影,周明落雙拳再次緊緊攢在了一起,不長的指甲又一次深深嵌入了手心軟肉內(nèi)。
而他表面上帶著一絲激動,實則內(nèi)里則是充滿怒火的注視,頓時讓時亮眉頭皺的越發(fā)厲害,不過時亮也沒說什么,而是也轉(zhuǎn)身有些犯冷的看向任重山,“任老爺子,我敬你是長輩才一番好意過來為您祝壽,既然老爺子不需要,那算我白跑一趟?!?br/> 接下去他更一揮手,對捧著壽桃的精瘦男子道,“徐風,我們走?!?br/> “不送!”任重山臉色依舊很難看,再次冷冷的開口。
這卻讓時亮原本還是微帶不爽的面孔突地就猶如鮮花綻放一樣變得燦爛起來,“任家的大門,是越來越不好進了,徐風,你說是不是?”
那徐風卻淡淡一笑,并不答話,只是緊跟著時亮前行。
而在兩人走到門外之后,時亮才突然轉(zhuǎn)身,輕飄飄的掃了周明落一眼,“我不喜歡他,任老爺子,告辭。”
說完這話,他才果斷向著房外行去。
他相信任重山那個老頭子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