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公海交易,晚飯后出發(fā),漁船不在海門鎮(zhèn)區(qū)邊的椒江河口港區(qū),而是在幾公里外的一處靠海小碼頭。
一條裝了發(fā)動機(jī)的木頭漁船,看著挺結(jié)實,就是上頭的漁民不干捕魚的事,網(wǎng)具都收著。
捕魚才幾個錢,搞死活才賺大錢!
這會不存在導(dǎo)航雷達(dá)一類高科技,就靠羅盤和船長的經(jīng)驗航行,連張海圖都不帶。
不過近海嘛,參觀了駕駛室的相偉榮發(fā)現(xiàn),同為姓管的船長,這大半路就沒去看羅盤。
近海航行,對這些一輩子靠海為生的漁民而言,小意思。
至于這個船長,是管敏義的本家,年紀(jì)四十余歲,不過比他們兩兄弟小了一輩,都喊管敏義叫叔。
船也就往外海方向航行了三個多小時,剛進(jìn)入公海水域不久,就遠(yuǎn)遠(yuǎn)看到彎彎過來的船。
也是漁船,就是噸位、體量略微比自己這邊大一些。
不止自己所在這一條船與其交易,這頭靠幫前,剛有兩條漁船與其分開。
“那船是溫嶺那邊的。”管敏義還介紹了一句。
船有編號,雖然都是以地區(qū)為單位,懂行的還是能看出屬于哪個縣。
靠近,管敏君大聲和對方船上的人喊話,自個所在的這條船上,航海做主的是船長,至于生意,平時都是管大爺?shù)牡艿墚?dāng)家。
兩邊顯然屬于老熟人,友好招呼,這就靠上去。
相偉榮也上到對方的船上,握個手,然后就在邊上看。
管敏君與對方做主的一名30余歲男子說了幾句,這就當(dāng)面清點帶過去的一袋子銀元。
與此同時,兩邊的伙計開始交接貨物。
這次算大宗交易,還是老客戶,不然這邊不會上對方的船,挨著船舷叫完事了。
管敏義和戴德明都沒上彎彎的船,作為海門這邊的公務(wù)人員,這點避諱還是要做到的。
至于相偉榮,就看熱鬧,更不用擔(dān)心安全問題。
彎彎人想賺錢,不會壞了規(guī)矩。
再說了,就算碰上神經(jīng)病想壞規(guī)矩,彎彎船上的十來個人,還不夠自己這邊幾個人塞牙的。
不說赤手空拳,李樹星和賀度根都帶著家伙,后者大衣里塞著支截短了槍管、槍托改成手槍握把式的五連發(fā)獵槍。
后者更夸張,左手一直放在兜里就沒拿出來,里頭有支滇省帶過來的五四式:李樹星要去香江,順便還要給那邊的伙計們稍點家伙過去!
兜里這支香江俗稱“大黑星”的都是小家伙,幾千里路帶過來的還有更夸張的玩意,只不過這趟是來看熱鬧,犯不著帶而已。
對于李樹星的這個舉動,相偉榮根本不去說他,內(nèi)地如今到處有槍,自個土地這么搞是有點出格,但人家是打算帶去香江的,關(guān)自己毛事!
當(dāng)了十年兵,手里有槍的日子才叫踏實!
至于來路,滇省那是邊境,靠近猴子那一段雖不再打仗,但大半年前順便運回來的繳獲不少,更別說民兵裝備。
而靠近緬甸那邊,隨便散個步都能出個國,買點違禁品和玩似的。
管敏君沒給兩邊做介紹,事先交代的,交易完這次的貨物,才遞給對方一條小黃魚,又讓對方看了看帶來的另一條大黃魚。
這叫訂貨。
彎彎人一看到金條,又聽說還有多少黃金,立刻大包大攬,下次帶足貨物來。
還死纏爛打,要這趟就拿走那條大黃魚,為此把壓箱底的一大批布料低價出手給管敏君,這是表示誠意。
誰都想賺大錢,彎彎這幫搞走私的,能拿到這樣貨色的金條那也是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