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去到那月光照下的地方,盤膝坐下,閉關(guān)修煉比練劍乏味許多,但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吸納靈氣入體,吸納靈氣入體,只是第一步而已,靈氣為天地之精,當(dāng)入體之后,則須“煉精化氣”,這一過程須得反反復(fù)復(fù),也就是將天地之精氣,煉化為自身真氣。
第一步煉精化氣完成后,接著便是“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如此反反復(fù)復(fù),如同神兵千錘百煉,以此來增長自己修為。
而這修煉過程中,其實并無什么玄魔之分,只因在修煉過程里,會逐漸生出“三尸”,往往修仙之人會斬三尸,約束自身種種行為,而修魔之人,則放任三尸不管,他們殺人、作惡,修煉各種邪法,以人血祭煉法寶等等。
至于任平生,他既不修玄,也不修魔,他所修煉,有他自己的道,他前世的“自在隨心功法”,也即是自在紅塵訣,其妙在于“自在”二字,所以在他心中,并無玄魔執(zhí)念。
就這樣,寒來暑往,任平生在這洞府里閉關(guān)沖擊天罡境,轉(zhuǎn)眼已過去一年,如今已將修為,從天罡期小元境,突破至小天境后期,也即是,天罡境六重天,這一年,足以抵過資質(zhì)卓越者十年,更勝資質(zhì)尋常者百年,全身逆脈,逆天修煉還遠(yuǎn)不止于此。
這一日,他已練成龍魄勁第二重“迫”,動用龍魄勁第二重“迫”,他完全可以施展出天罡境大天境才有的修為,也就是說,如今天罡境里,只有大天境的修者才能與他過過招……至于大天境以下,絕無一人是他對手。
今日,任平生打算出去透透風(fēng),說起來,他來了這里一年,都還沒有去過北邊山陰,見見他的那位“鄰居”,今日不如出去看看,反正他的修為,已非一年前能比。
當(dāng)下,他輕輕一躍,從洞府上方的天頂飛了出去,到了北邊一座青峰懸崖上時,那懸崖下面,立時傳來了神秘老者的聲音:“嗯……一年時間,就能從小元境到小天境后期,不錯不錯,不過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削斷你的雙足?!?br/> 任平生落在了懸崖一株古松上方,看著那陰氣凝聚成霧的幽谷,問道:“閣下為何在此吸收陰氣?”
“老夫為何要告訴你?”
“呵……”
任平生將雙手慢慢負(fù)在身后,頗有一番挖苦意味:“你是肉身被人打碎了,不好意思說吧?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渡劫失敗,兵解轉(zhuǎn)世了一次?!?br/> “哼……沒錯,老夫的肉身,是被人打碎了,所以要借此地純陰之氣,凝煉肉身,你走這么近,就不怕我奪舍你?”
“奪舍我?哈……向來只有我天煞子奪舍別人,沒有別人奪舍我的,實話與你說了吧,這具身體,便是我奪舍而來?!?br/> 任平生又開始忽悠,神秘老者道:“臭屁,若是老夫全盛時期,一掌便將你拍死……”
“嘁,你那么厲害,肉身還不是給人打碎了?說說罷,誰將你肉身打壞的,說不定我也認(rèn)識。”
“唉……”
這回,那神秘老者沒有與他“斗嘴”了,反倒是有些哀傷:“我那師弟,當(dāng)年趁我渡九重天劫,將我偷襲,我不得已,只好舍棄肉身,以保元神……”
“哦?師兄弟不和,看來是為爭師父留下來的基業(yè)了……”這種事,任平生上一世見得多了。
神秘老者道:“那你呢?你與那天崖子又怎么回事?!贝丝?,他還真信了任平生的鬼話,不過也不奇怪,哪個尋常小子,能在一年時間里突破這好幾重修為?
“唉,說起我那……”
任平生頓了頓,他之前說自己是天崖子的師兄還是師弟來著?算了,不管了,便道:“罷了,不足為外人道也。反正,他也死了這么多年了……”
“誰告訴你天崖子死了?”
“什么?沒死?咳……”
任平生咳嗽一聲,將雙手放回身后,再次擺出一副魔道大宗師的姿態(tài)來:“也不知師兄,現(xiàn)在過得如何了……”
“小子,你是當(dāng)真不知三百多年前發(fā)生了何事?”
這一次聽完,任平生有些疑惑,他怎知三百多年前發(fā)生了何事?說道:“我一夢醒來,天翻地覆,我怎么知道發(fā)生了何事,那些人到底死了沒?沒死,又去了哪里,怎全部消失了?”
話到最后,他變得認(rèn)真了起來,他也很想知道,三百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神墟境及以上的修者,都去了哪里,如今天地靈氣,又怎會變得如此稀薄。
神秘老者道:“三百年前,發(fā)生一次天地劇變,至于原因,沒有人知道,總之當(dāng)時,天地靈氣迅速消失,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