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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怕死就全點攻擊了[末世] 達成目的

夜空之中,池芯擺脫了地面的限制,輕盈靈巧的身形上下翻飛。
  
  炮火在她周身炸開絢麗的花火,猶如鍍金的雙翅,將她包裹其中。
  
  失去了毒液的加持,蜈蚣對池芯的威脅力驟降,幾個回合下來,被長刀與機/關/槍雙重夾擊,他只能發(fā)出痛苦而狂亂的嘶嚎。
  
  在他的鳴叫中,無數(shù)細小的窸窣聲傳來,池芯低頭一看,在暗處的陰影中,爬出來了許多細小的影子。
  
  “我靠!”
  
  大嘴巴郁襄第一時間就向池芯播報情況:“是蜈蚣!”
  
  原來在裴嘉德的召喚中,整座山上的蜈蚣蟲子都趕往這里,前來應援。
  
  “先對付那些,不用管我!”
  
  池芯當機立斷地做出判斷,除了景修白意外,另外兩人開始全力攻擊地上包圍而來的蟲子。
  
  這個島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那些密密麻麻的身影池芯看著就頭皮發(fā)麻,她一個翻身躍到蜈蚣的另一邊,一低頭看沉寂許久的霍萊。
  
  他正抱著那只女喪尸,索性女喪尸的全身都被捆住,連嘴上都戴了嘴套,無論如何都傷不到人,他就抱著她坐在地上,雙目空茫,嘴里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所有蟲子在爬向他的時候卻仿佛被什么東西阻攔住了,無法突破。
  
  池芯心中一動,她高舉長刀擋住巨鉗的襲擊,高聲喊道:“霍萊!你還在等什么?”
  
  霍萊眼珠動了一下,直直地看向在空中的池芯。
  
  池芯動作不停:“你記得我剛才和你說了什么嗎?你夫人還有救!但是如果繼續(xù)在這里磨嘰,實驗室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br/>  
  霍萊嘴唇嚅動,不知道是在詢問還是質(zhì)疑。
  
  池芯聽不見,她一邊拖著裴嘉德,一邊分心看向同伴那邊,發(fā)現(xiàn)有景修白修筑的冰壁,讓他們能夠抵御蜈蚣的襲擊,暫且放下心來。
  
  “霍萊,實驗室現(xiàn)在是被意外拖住了腳步,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逗留了好幾天,當他們調(diào)整過來,缺兵少將的他們會采取什么行動?”池芯已經(jīng)摸清了蜈蚣的攻擊規(guī)律,打得越來越輕松,思維也更加清晰起來,“在他們眼里,一只喪尸能有多少價值?當你也被他們控制住了,還有誰能保護你的夫人!”
  
  這句話似乎扎透了霍萊的防護罩,他雙瞳驚駭?shù)胤糯?,死死抱著不斷掙扎著想要咬他的女喪尸?br/>  
  “不,不可以,不可以……我的阿然,她是我的命?!?br/>  
  “那就振作起來??!”
  
  池芯怒吼一聲,她無心再繼續(xù)周旋下去,一扭身直接凌空跳下!
  
  到了這一步,裴嘉德又怎么會放過她?他猛地伸長碩大丑陋的頭顱,對著池芯的后背狠狠地咬去!
  
  “啪嚓?!?br/>  
  池芯翩然落地,根據(jù)慣性向前翻滾一圈,直挺挺地半跪在地穩(wěn)住身形。
  
  她抬起眼,凌厲清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的霍萊。
  
  霍萊似乎被她的眼神所惑,剛要開口說些什么,一瞥到她的身后,瞳孔倏然縮小。
  
  在池芯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了他驚恐的表情。
  
  “池芯!后面!”
  
  不遠處傳來景修白的喊聲。
  
  池芯嘴角微勾,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霍萊,動都沒動。
  
  仿佛身后的巨大威脅壓根不存在一般,她繼續(xù)對霍萊說:“你很強,如果你打破這座自己親手所創(chuàng)的牢籠,你將會發(fā)揮很大的力量?!?br/>  
  “嗷——”
  
  近了,近了,池芯烏黑的發(fā)頂近在眼前,裴嘉德猙獰的眼中流露出狂喜的神色!
  
  蜈蚣咆哮著席卷而來,張開的大口惡狠狠地對著池芯咬下!
  
  池芯:“你還不愿意——”
  
  她看都沒向后看,隨手拔出長刀,手腕一翻刀刃沖上,用力地向上刺去!
  
  “咔——”
  
  金屬刺透什么堅固硬殼的聲音在黑夜中分外清晰,一時似乎連周圍小蟲的窸窣聲都停滯了,霍萊,三個同伴,甚至氣泡里那些影影綽綽的身影,在這一瞬間都忘記了自己在做什么,所有目光都凝聚在池芯身上。
  
  只見池芯舉到停在半空,而刀尖,赫然穿透了蜈蚣唯一的軟骨下巴,又從他的后腦伸出。
  
  血液從刀尖上滴滴滑落,裴嘉德的眼睛里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你……怎么會……”
  
  剛才對戰(zhàn)了那么多次,池芯都拿他的硬殼沒有辦法,怎么可能會一擊必殺!
  
  但事實就這么發(fā)生了,迅速渙散的意識取代了他的全部思維,裴嘉德發(fā)出臨死前的詛咒。
  
  “你們這些怪物,都將不得……好死。”
  
  池芯眼睛眨也沒扎,直接抽回了刀。
  
  “嘭咚?!?br/>  
  蜈蚣巨大的身形倒塌在地,驚擾了一大片蟲子。
  
  池芯手腕一折,翻出絢爛的刀花,然后刀尖向后插去,穩(wěn)穩(wěn)歸鞘。
  
  她抬起頭,看向霍萊震撼的雙眼,“——把這些該死的蟲子處理一下,放過古堡里受困的那些無辜的人,然后和我們討論一下該怎么取到血清嗎?”
  
  霍萊張了張口,他眼神落在懷中的女喪尸身上。
  
  女喪尸還是那樣,青白混沌的眼睛里滿是對血肉的渴望和惡意,她不斷地試圖挺起身子,想要從丈夫的臉上咬下一塊肉來。
  
  “阿然,我還能報希望嗎?”霍萊輕聲問。
  
  池芯一言不發(fā),她等著霍萊猶豫,轉(zhuǎn)身扔給主角團一人一瓶殺毒劑。
  
  三人都一臉驚愕地接過來。
  
  姜從筠猛地一拍腦袋:“我怎么沒想到!”
  
  郁襄握著瓶子:“其實……一般人可能……還真想不到。”
  
  “滋滋——滋滋——”
  
  果然有了這東西,殺蟲的效率瞬間高了許多,但是仍然有源源不斷的蜈蚣蟲子從樹叢間爬過來,煩不勝煩。
  
  就在池芯要耐心告罄,一顆手/榴/彈將這里整個炸掉的時候,霍萊突然站了起來。
  
  “幫我一下?!?br/>  
  他簡短地說,然后就把懷里的女喪尸向池芯推了過來。
  
  “嗚嗚!”
  
  女喪尸嗚嗚著被換了人,池芯接住之后立刻向后扭了一下頭,躲過她的熱情親吻。
  
  殺了那么久的喪尸,和喪尸進行這么親密的接觸對池芯來說還是第一次,她控制住女喪尸的行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霍萊站到她們面前,深吸口氣閉上雙眼,仿佛在和虛無之中的某個意識進行溝通。
  
  片刻之后,所有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地上的所有蟲獸突然改變了原本的軌跡,轉(zhuǎn)而紛紛爬到裴嘉德巨大的蜈蚣身體上。
  
  他死去的身體如一艘大船,承載了無數(shù)朝圣般瘋狂涌上的細小蟲類,不一會兒就纏裹上他整個身體,如同一只巨大的繭。
  
  “下去吧,你們會得到永遠的解脫?!?br/>  
  霍萊喃喃著。
  
  然后池芯就看到,這只大型的繭,當真像艘船一樣,突然動了起來。
  
  它目標明確,直直地向著崖邊前進。
  
  原本在那里的主角團三人立刻向左右撤離,給船的航線讓開了路。
  
  載著所有蟲獸的尸體如江流入海,義無反顧地沖出了懸崖,向下栽落進漆黑的深淵中。
  
  幾秒鐘之后,崖底傳來嘭咚一聲落水聲。
  
  裴嘉德帶著他的蜈蚣子孫,以及他扭曲的理念,一起永遠地葬身在海底。
  
  霍萊轉(zhuǎn)過身,盯著那些氣泡半晌,還是一揮手讓它們統(tǒng)統(tǒng)破裂。
  
  在他伸手要接回女喪尸時,池芯問:“他們現(xiàn)在如何了?”
  
  “房間已經(jīng)恢復正常了,他們只是暫時出不來?!被羧R說,目光奇特地轉(zhuǎn)身看了景修白一眼,“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的棱鏡世界里找到正確的路,他們只會陷入混亂,進入一個無窮無盡的輪回?!?br/>  
  景修白發(fā)絲有些凌亂,池芯猜是剛才爬懸崖爬的,不過她也十分好奇他是怎么出來的,不但出來了,還成功找到了這里,順利救下郁襄和姜從筠。
  
  “既然是棱鏡,那些突出來的棱就是最好的指路?!本靶薨渍f,“只要能判斷方向,一直向前走,就能出來了,只是我沒想到正好是個懸崖,如果不是聽到你們上面的聲音,我也找不到這里?!?br/>  
  “原來如此?!庇粝逡桓甭牰说臉幼?,深深點頭。
  
  池芯迷茫地看向他:“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庇粝逭\實地說,他一伸手大大咧咧地勾住景修白的脖子,“反正也沒人聽懂,不如就捧一下場然后進入下一個話題吧。”
  
  景修白給了他一個白眼,嫌棄地用兩只手指捏著他的胳膊,把他撥楞下來。
  
  幾人中,只有霍萊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他復雜地挨個看了一眼四個人,“怪不得我會失敗,你們真是……藏龍臥虎啊?!?br/>  
  “左青龍右白虎,我就是那個二百五。”郁襄嘟嘟囔囔,“現(xiàn)在我們能換個地方說話了吧?”
  
  他又向后看了一眼剛才綁住自己的樹干,打了個寒顫。
  
  “那些犯人,現(xiàn)在不會有危險了吧?”池芯問。
  
  “我只是暫時把他們關在各個房間里,等解決了這些事,再放他們出來吧?!被羧R嘆息一聲,露出一絲苦笑,“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不是受到審判的犯人……只是最普通不過的老百姓罷了?!?br/>  
  說起這點,四人都有些唏噓。
  
  “說到審判,之前說你會給犯錯的犯人進行審判,這是怎么回事?”池芯想起來。
  
  景修白:“你回憶一下,之前說監(jiān)獄長會給犯人進行審判的是誰?”
  
  池芯略一回想,恍然大悟。
  
  又是裴嘉德,合著他就仗著霍萊不想管事,一心只想避世,打著他的旗號究竟做了多少勾當。
  
  “先去我辦公室再說吧,阿然該餓了?!被羧R溫柔的眼神落在女喪尸身上,“大家進去吧?!?br/>  
  他們重新走回池芯出來的那間房間,四面八方的鏡子都暗了下去,隨即之前空間變換時產(chǎn)生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一陣拖拽感后,再睜開眼睛,池芯就發(fā)現(xiàn)他們站在了監(jiān)獄長辦公室里。
  
  這里還是之前離開時的模樣,巨大的玻璃窗映著外面的夜空,璀璨的星辰落進點點的光輝。
  
  霍萊打開燈:“如果諸位不介意的話,可以稍等片刻嗎?我需要先給我夫人喂飯?!?br/>  
  “喪尸……該吃什么當飯?”郁襄瞪著眼,“不會是人肉吧?”
  
  霍萊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跟進來看看?!?br/>  
  他走到書架旁擰了一下柜門,如電影特效般的暗門被開啟,露出了后面溫馨的居室。
  
  霍萊將女喪尸帶到大床前,溫柔而不失強力地將她的四肢重新綁好,并解下了她的嘴套。
  
  “嗷嗚!”
  
  她瞬間挺身,想要咬他。
  
  “噓,噓,阿然乖,還有客人在呢?!被羧R溫柔地摸摸她的頭發(fā),“是餓了吧?我這就給你拿飯。”
  
  既然有了主人的首肯,池芯也有些好奇,就跟進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見霍萊打開放在床尾的冰柜,從里面拿出一塊冷鮮肉類,放到喪尸嘴邊,任由她撕扯。
  
  “這是什么?”她問。
  
  “我養(yǎng)了那么大一個牧場,總不會連點生肉都給阿然供不起?!被羧R說。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池芯和郁襄互相看看,同時退了出來。
  
  和站在外面的兩人說了一下情況,姜從筠低聲說:“我還是有些懷疑,這個霍萊有這么強大的力量,為什么會甘愿縮在這個島上?還有他控制人的那些手段實在是恐怖……他不像好人?!?br/>  
  “我覺得就算有真有假,也是真的多假的少。”池芯說出自己的判斷,“他的執(zhí)念很深,也很簡單,就是想和自己夫人過普通的生活而已,當這點愿望都不能被滿足的時候,他就會發(fā)瘋,不能說他善或者惡?!?br/>  
  “我同意池芯。”郁襄說,“他能深情到這份兒上也實屬難得了,我是不能保證對著一只喪尸幾十年如一日地深愛……”
  
  在目前人類的普遍共識中,變成喪尸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人了,不管它生前是誰的愛人,女兒,兒子,丈夫,妻子,一旦變成喪尸,它就只是受食欲支配的怪物,人類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殺死它們。
  
  只有這么想,才能強行讓自己堅強起來,能夠揮刀砍向曾經(jīng)的親人。
  
  沉默片刻,景修白說:“有一句話池芯說得很對,霍萊不能簡單地用善和惡攘括,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他很危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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