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隕城,那條神秘的小巷,妙塵雙手背負(fù)站在店外,身旁擺著一盤棋,黑子已動,居中,靜候白方。
極目遠(yuǎn)眺,遙遠(yuǎn)的東方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身影,眨眼間便來到妙塵面前,正是無名!
看著面前黑氣繚繞的無名,妙塵眉頭微皺,取出一顆藥丸,“吃了,我可不想我苦心經(jīng)營的藥店化為灰燼。”
無名搖了搖頭,“不了,它對我還有大用處?!?br/> 妙塵無奈收回藥丸,“隨你吧,好了,現(xiàn)在該你下了。”
“怎么總是你先手?”無名不滿道。
“誰叫你每次都遲到。”妙塵道
無名嘆息一聲,“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路上耽擱了會?!?br/> “居然不放心,為何要來?你本可以不來下這盤棋,本可以不做這件事,為何要做?你本該陪她更久一點(diǎn),為何要走?”妙塵道。
“承諾,注定要兌現(xiàn);想法,注定要行動;宴席,注定要離場;我這么做,是為了讓她更快成長起來,幫她爭取點(diǎn)時間,順便,把我欠你的還清了?!睙o名道。
“去見他們四個了嗎?”妙塵問道。
無名搖了搖頭,“之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再見,我怕我再也離不開了?!?br/> “你現(xiàn)在,心有雜念,用這種狀態(tài)跟我下棋,必輸無疑!”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睙o名拿起一枚白子,落在邊星,“到你了?!?br/> ……
兩人下得很慢,一步一思,一思一時。兩人下得很穩(wěn),步步為營,攻守有秩。兩人下得很妙,擋沖并爬,跳飛接壓。兩人下得很玄,黑白相間,難解難分。
不知不覺,三天過去了,優(yōu)劣之勢終于確定下來,黑子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為營,已占據(jù)半壁江山。白子雖不甘示弱,但明顯處于劣勢,僅占據(jù)左下一角,周圍的黑子虎視眈眈,對下方的白子呈包圍之勢。
“大局已定,白,敗?!懊顗m道。
“那可未必!”
“噠!”
只見無名帶領(lǐng)少數(shù)白子突出重圍,直直朝左上角奔去—那里,是黑子的薄弱點(diǎn)。
“壯士斷腕,有魄力!”妙塵贊許道。
“噠”
“噠”
很快,黑子的大部隊(duì)便將下方的白子吞沒,而突圍出來的白子正和上當(dāng)?shù)暮谧哟虻碾y解難分。
“攻敵八百,自損三千,這可劃不來啊?!泵顗m道。
“走著瞧!”無名道。
接下來白子發(fā)起了猛烈的進(jìn)攻,憑借著殘兵敗將,大舉進(jìn)攻黑子的大本營,大有番破釜沉舟的感覺,但都收效甚微。反觀黑子,步步為營,穩(wěn)扎穩(wěn)打,以退為進(jìn),一張大網(wǎng)悄然鋪展開,大有番請君入甕的感覺。
“噠!”
“橫沖直撞,莽頭強(qiáng)攻,此乃大忌也?!泵顗m道。
“噠!”
“以攻為守,棄守為攻,拼死一搏,方有一線生機(jī)!”無名道。
“噠!”
“如此魯莽,必將無功而返,只會越陷越深,難以脫身。”妙塵道
“噠!“
“深入敵方,才可從內(nèi)部擊破,從根本上擊破!”無名道。
“噠!”最后一聲沉重的落子聲敲打在無名心中?!肮巡粩潮姡愎律硪簧砩钊霐耻?,被層層包圍,談何擊破?”
此時,棋盤已被黑子全部占領(lǐng),最后一顆白子被黑子無情吞沒,妙塵看著無名,“下棋最忌浮躁,你,退步了。”
無名笑了笑,“或許吧,總之答應(yīng)你的我已經(jīng)做了,告辭!”
“不送。”
無名消失,而妙塵也重新回到藥店內(nèi),尋得一張椅子坐下。只聽“刷”的一聲,棋盤,椅子,藥店,甚至整個巷子全都化為灰燼,妙塵依舊保持著坐姿不動,“這條巷子,也舊得腐朽了,得重新再建咯。不然那小家伙假期回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
此時,在一片混沌的空間中,兩個身影正扭打在一起,勝負(fù)難分。雙劍對劈,混沌分離,清濁難辨;魔技對拼,陰陽分離,五行初現(xiàn);雙拳對碰,乾坤交錯,天地浮現(xiàn)。
“轟!”
一切又化為虛無,混沌重現(xiàn)。
“咻!”
兩道身影瞬間分開,左邊站著的,赫然是無名!現(xiàn)如今的他早已不成人樣,左邊腦袋被削去一半,左眼不知掉落何處,只剩一個滿是鮮血的空洞,另一只眼睛則無比通紅,不知是血染還是暴怒。左手也被斬斷,留下長袖在混沌中飄舞。雙腳也血肉盡失,只有兩根深深白骨支撐著他的身體,整個人血肉模糊,黑氣環(huán)繞。一劍一杖在其周圍,同樣黑氣環(huán)繞,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