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臻看著走來的秦彥晟,并未覺得多緊張,反而有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那一刻,她覺得他就是拿刀殺了她,她也不覺得有多怨屈。
“晟少爺。”
王媽顯然沒有楚韻臻那么淡定,緊張的喊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
秦彥晟絲毫不受影響,來到床邊,也不看楚韻臻,彎腰將滑下的被子拉到她的身上,又站起身,調(diào)慢輸液的速度。
楚韻臻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愣怔,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直直的看著他,看他接下來會有什么動(dòng)作。
秦彥晟沒有看她,視線落在她干裂的唇瓣上,然后找來棉簽沾了水去擦她的嘴唇。
楚韻臻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他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嘴唇,很認(rèn)真的樣子。
楚韻臻避開棉簽,他頓了頓,視線終于落在她的眼睛里。
“你沒必要如此?!?br/> 她可以感受到他心里的憤怒,那憤怒的對象肯定是她,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偽善的做出一副“好哥哥”的樣子,是為了要保持他的好形象嗎?
秦彥晟看了她一會兒,沒有說話,繼續(xù)著手上的動(dòng)作。
“臻臻?!?br/> 病房的門沒有打開,就聽到了何玉婷的聲音,緊接和房門開了,何玉婷一陣風(fēng)似的沖進(jìn)來,后面跟著王媽。
“我的孩子,你嚇?biāo)牢伊??!?br/> 楚韻臻見母親的臉蒼白消瘦,想來一定是這兩天給熬的,心下一痛,眼睛就酸了。
“媽?!?br/> 王媽在旁邊勸了好一會兒,又把醫(yī)生的話說給她,何玉婷才算是控制住情緒,對楚韻臻道:“沒事了,你好好休息。”
楚韻臻的燒并未退下去,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又這么一鬧,上下眼皮更是打不開了,不過,在閉上眼睛前,她四處看了看,房間里已經(jīng)沒了秦彥晟的身影。
楚韻臻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黃昏時(shí)分了,腦袋依舊昏沉,連著幾天沒有吃東西,身子更是無力。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房間里的大燈關(guān)了,只余一盞小燈散發(fā)著昏暗的光芒,她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那盞小燈,又看向掛著的吊瓶,藥水應(yīng)該是才換不久,還有大半瓶。
她坐起來,下床,然后推著掛藥水的架子朝門口走去,她想要趁機(jī)去看看幺幺。
楚韻致走到門口,伸出手去開門,尚未觸到門,門從外面打開了,秦彥晟出現(xiàn)在門口。
楚韻臻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秦彥晟看了她一眼,然后視線落在她扎了針的手背上,因?yàn)殚L時(shí)間的輸液扎針,白皙的手背已經(jīng)青紫了一片,看上去猙獰可怖。
秦彥晟沒有問她要做什么,而是一手推著吊瓶架,一手?jǐn)堉难?,往床的方向走?br/> 楚韻臻掙扎了一下,“我想看看幺幺?!?br/> 秦彥晟沒有理她的掙扎,徑自帶著她往床邊走。
楚韻臻看著他那一副偽裝的似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臉,心里就來氣兒,也顧不得手上扎著針了,用力的推了他一下,自己也跟著倒退一步,虛軟的身子險(xiǎn)些摔倒。
“這里只有我們兩人,你不用再裝了?!?br/> 楚韻臻說完,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就多出了一絲潮紅。
秦彥晟看了她一會兒,依舊沉默,轉(zhuǎn)身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