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人的春風(fēng)吹拂著東湖的堤岸,成群的喜鵲在樹枝上吱吱喳喳的互訴衷腸,這正當(dāng)春游的好時(shí)機(jī)。
一望無際的東湖上飄著一艘游船,這是春畫坊的游船,能在這條船上游湖賞春的,要么就是那大權(quán)在握的王公貴胄,要么就是那富可敵國的易世之商。
商楚華卻是一個(gè)例外。
春畫坊是一條多層的游船,木質(zhì)的船身吃水很深,一般來講是無法靠岸的,上下都得靠小游艇。越往上層,裝飾便越是奢華,而在頂層的某一間雅室中,一名嫻靜的少女正彈奏著古箏,而廳中還有幾名少女整隨著琴聲翩翩起舞。
一壺酒,三兩小菜,畫舫窗前,商公子正自斟自飲。
“春照池鯉夕照樹,人爭歸去鳥爭訴。輕紗漫舞歌漸擾,芙蓉帳暖度春宵。嘖嘖。”商楚華再次為自己滿上一杯,一飲而盡。
琴聲頓息。
那彈琴的少女雙手按在琴弦上,使了個(gè)眼色,幾名機(jī)靈的舞者頓時(shí)明了,施了個(gè)禮之后,魚貫而出,順手帶上了房門。
“商公子要在此間過夜?”那少女咬了咬嘴唇,試探的問道。
商楚華笑了笑,說道:“若是夜鶯小姐應(yīng)允,那自無不可?!?br/>
那名為夜鶯的少女眉間閃過一道喜色,旋即又憂心忡忡的說道:“商公子要留下,夜鶯自是愿意的,只是春畫坊有春畫坊的規(guī)矩……”
女孩子向來說話偏愛說一半,只是夜鶯知道,面前的商楚華自然是理解她話中的含義。
在為春畫坊賺的足夠銀錢之前,與誰過夜還由不得她們自己說了算。更何況夜鶯還是名義上的清倌。
“我商楚華要的人,還沒有誰敢不給的?!鄙坛A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自己一代魔門巨擘,稱霸月華洞天之時(shí),這春畫坊的掌柜的,還不知道躲在哪個(gè)犄角疙瘩呢。
夜鶯聽得此話,頓時(shí)心中一喜。走下琴臺,來到商楚華身邊,將那支撐窗柵的短棍取了下來,關(guān)上了窗子。
“商公子,此番事件也不早了,咱們早些休息,可好?”
“……”商楚華正欲回應(yīng),門外卻傳來了呼喝聲。
“商長老,您在么?掌門請您回去議事。”正式那掌門的親傳弟子小生。
“我不在!”商楚華在里面沒好氣的回應(yīng)到。
“商長老,此事事關(guān)重大,延誤不得,還請商長老即刻啟程。”掌門交代的任務(wù),小生自然是要盡心盡力,既然確定商楚華的確在這雅間之內(nèi),那事情就好辦了。他就怕商楚華不回應(yīng),裝不在。
“商長老商長老,有事了就來商長老了,我都退位幾年了?還來麻煩我,你們都是廢物么?”
木門被商楚華拉開了,小生瞥見那門內(nèi)餐桌旁,坐著一名少女,此時(shí)卻是哀怨的盯著他,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不過,衣衫倒是整齊。
還好,沒有打攪到商長老的好事。小生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雖說商長老已經(jīng)退位歸隱,但這真要是給他穿起小鞋來,他也受不住啊。
“商長老您說笑了,您雖然歸隱,但在掌門心中,您依舊是我派的頂梁支柱啊,若非如此,今朝遇此麻煩事兒,師父他怎么想不到別人,反而第一個(gè)就想到了您呢?”小生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說出的話倒是中聽。
人總是喜歡被需要的感覺得,商楚華也不例外。
冷哼了一聲,帶著小生向外走去。
“真是麻煩,說罷,此次又是招惹到那個(gè)門派了?怕不是又頂不住人家打上門來,要我去平事兒吧?”商楚華倒是理解這幫子魔門子弟,平日里沒事的時(shí)候,也不見個(gè)人來探望,這會(huì)兒來找自己,肯定是又有什么麻煩事兒等著自己了。
小生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后,探到商楚華耳邊,用手?jǐn)r著兩邊,說了些什么后,商楚華一臉驚訝的問道:“還有這等事兒?走走走,速去看看。”
不多時(shí),掌門人與諸位長老終于等到了傳說中的商長老。
“商長老,我等在此等候多時(shí)了?!?br/>
“少廢話,什么個(gè)情況,先跟我說說。”
掌門卜敬天也不多啰嗦,與商楚華說起了面前這藍(lán)色傳送門的情況。
“……,大概就是這樣?!?br/>
“武力一境的進(jìn)入之后,瘋了出來?而武力三境的弟子,進(jìn)去之后就再?zèng)]出來?”商楚華皺了下眉頭,信息太少,他也分析不出什么東西來。
“對,商長老您看,要不咱們再派些弟子進(jìn)去?”大長老問道。
商楚華搖搖頭,這群人,都是拿人命不當(dāng)人命用的。這種情況,他看不慣,但也不想去管。這世上不平事兒多了,一件一件都管過來的話,他早累死了,不如隨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