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近午時分,一支千多人穿著建奴衣甲、打著建奴旗幟的軍隊,大模大樣地來到漢城西城門外。
當(dāng)然,大家不用猜,這正是王瑞所領(lǐng)的浮山即墨營聯(lián)合跨海戰(zhàn)隊。
“大人,城外又來了一支滿虜?shù)能婈?!要不要關(guān)城門?”西城門的當(dāng)值總旗跑進城門樓里向守備千戶崔承賢報告道。
“關(guān)什么城門?你這蠢才!你要惹事找死,老子到時可救不了你!”崔承賢正和一個百戶在喝酒吹牛外加哽屁,被打擾后,他很不客氣地罵了起來。
再說了,這漢城里人人都知道的:這幫滿虜鬼子太君本來在朝鮮就是驕橫拔扈、無惡不作的,一般人躲都來不及,現(xiàn)在這傻瓜居然想要關(guān)城門,去惹是非,這他娘的不是要作死嗎?
“可是,大人!不是昨天出去的那一支建奴軍隊哦。衣甲顏色都不同的?!边@個總旗是個死心眼,而且觀察得還很仔細。
“哦!”崔承賢和百戶走出城樓來,看了幾眼城門外約摸半里遠的所謂“建奴軍隊”。
然后得意地對身邊的幾人說道:“這滿虜總共有八旗,衣甲旗幟的顏色各不相同。這穿黃衣服的,可是這奴酋親領(lǐng)的旗??炜烊?,小心侍候著!別惹事!”
“果如大人所料!二狗子,你帶三個人先過去,先講建奴的蠻語。要是這些朝鮮人聽不懂,就再用大明話說。讓他們來迎接大金正黃旗的主子進城!”騎馬走在前隊的張二吩咐道。
“大人,滿虜正黃旗的主子來了,讓你快下去迎接!”崔承賢剛坐下不久,剛才下去的小旗又慌慌慌張張地跑上來報告。
“草他娘的狗滿虜!真不知禮數(shù)!樸百總,走!我們下樓看看去?!贝蕹匈t一邊罵罵咧咧地宣泄著心中的怨氣,一邊帶了眾人往城門走去。
“你滴,什么人?”張二用馬鞭指著跪在地上的崔承賢,趾高氣揚地喝問道。
“大人,小的是漢城西門守備千戶崔承賢。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崔承賢滿臉堆著笑,禮數(shù)周全地回答道。
“很好!你這奴才不錯!頭前帶路吧,去我大金的兵營!”張二滿意地點頭笑道。
“喳!”崔承賢因為專門負責(zé)城門守備,和滿虜接觸得比較多,字會了這個奴才式的回答方式。
他知道這幫滿虜太君驕橫殘暴,趕緊屁顛顛地在前面領(lǐng)著大軍往城北的滿虜軍營而去。
看到半數(shù)的軍隊從西門進了城,方元對王瑞笑著道:“大人!大事成矣!哈哈”
“盡賴文淵妙計呀。陳松,傳令給后面的熊文杰,讓他留下一隊百人兵丁,親自留守城門?!蓖跞鹨贿厬?yīng)付著方元,一邊果斷地下達著命令。
一刻鐘之后,假扮建奴正黃旗的浮山軍到達建奴兵營門外。
張二讓崔承賢等人閃一邊去后,這才吩咐二狗子帶了兩個軍情隊的特工上前喊話。
這二狗子其實也是最早追隨王瑞渡海而來的遼東逃民,他全家老的小的,都被滿虜殺害了,留下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也是被滿虜當(dāng)成豬羊一樣的賣來賣去,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所以,他和滿虜之間可說是仇深似海。因為他在接受語言方面特別的有天分,一口滿虜話更是說得任你再會辯別,也會把他當(dāng)成土生土長的滿虜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