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天下大權(quán)于一身,這是李世民數(shù)十年來的夢想。
通過一場玄武門政變,他終于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失去了很多。
但與得到的相比,失去的那些東西顯然是不足以相抗衡的。
麗正殿上,幸福而又煩惱的李世民,腦袋隱隱有些發(fā)痛。
權(quán)力是有了,天下大權(quán)全在他的手中,可肩上的責任也瞬間增加了數(shù)百倍,知道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體會到,皇帝真的不好當,如果時光可以逆流,他寧可不去爭奪這個皇位。
國家初定,內(nèi)憂漸平,外患四起,李世民的野心很大,想做的事情有很多,但現(xiàn)在卻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件事情也做不了。
他想修生養(yǎng)息,突厥人卻不肯輕易的答應(yīng)。
他想安民發(fā)展自身,盡快使大唐恢復(fù)前隋時期的經(jīng)濟水平,但卻發(fā)現(xiàn)國庫內(nèi)可用的錢財竟是如此的不足,莫說是恢復(fù)到隋朝時期,便是按照現(xiàn)有的制度,連京城地區(qū)官員的俸祿都是個問題。
一個又一個的難題擺在李世民面前,還有李元吉那個始終無法讓他放心的四弟。
李世民忽然間覺得,當個清閑的王爺也沒什么不好的。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噗通!’
高高的門臺將來者絆倒在地,重重的摔了一跤,可那人卻顧不上自身的形象,連滾帶爬的繼續(xù)站起身子朝前跑著。
“齊王……”來者面色匆慌,似是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齊王怎么了?”李世民心中一緊,出聲問道。
大臣們也紛紛將目光看向來者,一個普通的閹人并沒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而他們所關(guān)心的,不過是他口中的齊王罷了。
“齊王他……”那閹人吞吞吐吐,眼角抹著淚水,聲音哽塞道:“齊王他瘋了!”
‘轟……’
李世民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硬在那里,臉色也緊隨著蒼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
一眾大臣們也愣在那里,整個麗正殿猶如時間靜止似的,所有人的動作都定格在那一刻,連身上的動作,也都忘了要去調(diào)整。
整座大殿靜若止水,落針可聞,盡是大臣們沉悶的呼吸聲。
齊王瘋了?齊王他怎么可能會瘋了?
“說,到底怎么回事?”房玄齡感覺此事非同一般,其中必有蹊蹺。
房玄齡的話音似是將眾人從震驚之中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一個個又一次將目光放在了那閹人身上,眼神中盡是迫切與疑惑。
“吧嗒吧嗒……”閹人將發(fā)生在太平坊的緣由往來一并講了出來,起初他也是不信的,也如同殿上的這些大臣一樣的反應(yīng),仔細的問詢來者之后,這才匆忙的前來匯報。
什么?連尉遲恭也被打了?這怎么可能?
“我兒……”高士廉后知后覺的放聲狂哭,整個人瞬間癱坐于大殿之上,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絲毫沒有一絲右庶子的形象。
“都退下去吧!”李世民看了眼高士廉,心中隱隱生出一股歉意,渾身無力的揮手示意散朝。
眼疾手快的程咬金則是直接架起癱在地上的高士廉便往殿外走,而高士廉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程咬金擺弄。
頃刻間,大殿之上也僅剩下了長孫無忌,房玄齡與杜如晦三人。
長孫無忌隱隱的有些擔憂,暗中對著張公瑾、侯君集等實力戰(zhàn)將使了個眼色。
……
李元吉終究還是跟著尉遲恭一同來到了東宮,躲是躲不掉的,畢竟這么大的事情,況且李元吉也沒想過要躲。
既然世人都覺我齊王軟弱好欺,那本王便先把骨頭最硬的家伙打死再說。
至于自身的安危,會不會引起李世民的警惕。
對于現(xiàn)在的李元吉來說,一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不管自己怎么隱忍,那些想對自己不利的人也依舊不會停手,與其如此,自己又何必要去裝孫子?你們有背景,老子也不是泥捏的,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反正俺孤家寡人的,誰又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