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船是條五人劃,方才的那個艄公在船頭掌船,船首和船尾各有兩個后生搖櫓。船身搖搖晃晃,行得輕快。
微風(fēng)帶著江水的潮潤氣吹入蓬艙,慕若言端坐在木板上,風(fēng)吹得衣衫微動,神色卻有些勉強、。
南明忒不是個東西,昨天晚上床板幾乎響了一夜,今天就拉天樞來一起趕路坐船,他臉色不勉強才怪。
我總算明白慕若言為什么身為相府公子卻鬧下一身的病癥,十有八九是被南明折騰出來的。
不過天樞也是愛被南明折騰才會折騰成這樣。這叫周瑜與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慕若言和單晟凌,兩個名字中間有手指頭那么粗的一根紅線連著,天樞能不愿意被南明折騰么。
單晟凌的聲音忽然道:“這頭狐貍和這只山貓都是公子養(yǎng)的?倒是兩只稀罕畜生。”
單晟凌他行途寂寞,開始搭訕了。
衡文笑了笑。我說:“過獎?!眴侮闪璧溃骸肮哟诵校彩堑奖R陽?”
衡文道:“是,聽說南郡風(fēng)光秀麗,想去看一看?!?br/>
單晟凌道:“前日在東郡王府內(nèi),情勢倉促。公子到了盧陽后,若不嫌棄,還請賞臉到敝府一敘,讓單某略盡些地主之誼?!?br/>
我說:“單施主真是太客氣了。”
毛團聽著單晟凌與衡文說話,雖然盤身臥著,頸上的毛已炸了起來。衡文拍了拍它頭頂,它頸上的毛才又服貼了下來。趁勢爬上衡文的膝蓋。狐貍將自己養(yǎng)得不錯,體態(tài)豐潤,毛色光亮,小風(fēng)一吹,雪白的毛微微拂動,末梢似乎還帶著銀光,引得慕若言也緊緊地瞧它,面上露了點猶豫的顏色,然后開口低聲道:“這是雪狐罷,毛色真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