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令人惶恐不安的氣氛中,綠腰突然噘了一下嘴,沖著花青染輕輕地啵了一下。
似乎所有的劍拔弩張都成了假象。與此同時,輕浮、癡傻、不矜持、拎不清、舉止有異、行為瘋癲,都成為了綠腰的形容詞。
蘇老爺覺得有些丟臉,這剛收的義女,竟也是個花癡,比起自己的悠兒,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花青染的瞳孔縮了縮,想到那天在雨中,綠腰突然抬頭吻上自己的樣子,胃中一頓翻江倒海,心中一片怒火翻滾,腦中更是盈滿了殺意!腰間“三界”嗡鳴震動,一股肆殺之意破空而出。
綠腰突然暴喝:“掌嘴!”
唐悠就像上了發(fā)條般,揚(yáng)手便是一下。
“啪!”
“三界”不嗡鳴震動了,花青染的怒氣被打斷了。
李文浩捂著已經(jīng)開始腫脹變形的臉,哀嚎道:“你個蔫貨,怎地又打我?!”
唐悠抖著手,尷尬地望向綠腰,訥訥地問:“妹……妹子啊,你是讓我打姑丈吧?”
綠腰仰頭望天,喃喃道:“打人就對了,你管讓你打誰?”
唐悠無語了,偷偷地移動腳步,遠(yuǎn)離李文浩。
李文浩想要抓狂,卻不敢在曲南一面前放肆,一顆心啊,真跟喝了滾燙的豬油般,活活被燙得快熟了。
綠腰走到花青染前面,伸出手就要去摸“三界”:“這東西會叫啊,真有意思,借我看看唄。”
花青染拍開綠腰的手:“非禮勿動?!?br/>
綠腰無賴道:“啥叫非禮勿動啊?你那天親我的時候,是個啥意思?我可沒同意你動。”
嘩……
所有人的目光,猶如實(shí)質(zhì)般掃向花青染,心道:聽錯了吧?綠腰是傻的吧?一定是聽錯了。
花青染用手握住“三界”,生怕自己情緒不穩(wěn),引發(fā)“三界”震動不說,還平白辱了師傅教導(dǎo),沒有容人的雅量,無法做個超凡脫俗之人。可是,他忍得好辛苦!
花青染深吸一口氣,盡量面不改色地看著綠腰,柔若花瓣的唇,顫了顫,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去否定綠腰所言非實(shí),
要他如何說?要他怎么說?
他難道可以站起身,扯著脖子吼綠腰,聲稱她污蔑自己?明明是綠腰親了自己,而不是自己強(qiáng)行親了綠腰?哈!無論那種話,他都說不口。這就好比,你的腳上踩了屎,你能怨屎不長眼睛嗎?
花青染氣得不輕,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就在綠腰以為他會突發(fā)發(fā)難的時候,他卻奇跡般平和了下來。
綠腰瞇了瞇眼睛,指著花青染的頭頂:“花青染,你頭頂冒煙了?!?br/>
好家伙,他竟將怒意化為氣,生生地逼出了頭頂。
花青染頭頂上的濁煙一顫,突然又加強(qiáng)之勢。若說眾人在綠腰剛提及之時看得不夠真切,此刻卻能清楚明了地看見,花青染的頭頂確實(shí)在冒煙。
綠腰扭頭四顧,像是在尋摸東西。
唐悠問:“你找啥?”
綠腰十分真誠地回道:“我找水瓢啊。不能讓花青染在咱家*嘍,得把火澆滅。”
唐悠發(fā)誓,她親眼見證了花青染發(fā)怒時的樣子。
但見花青染抽出“三界”,照著石幾一劈而下,然后站起身,將蘇宅后院里除了人以外的東西,全部劈成了碎片?;ㄇ嗳静⒉幌袷窃谛古穑炊袷窃诰殑?,一記斜刺,一記橫掃,衣袂飄飄,步伐優(yōu)雅,仿若在杏花林里輕歌曼舞,端得是自在逍遙。
如果他砍得不是自家院里的東西,估計(jì)會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