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菀像一尊望夫石一樣,一直站在洗手間門口。
看著顧晉南淡定自若的刷牙洗臉,然后又拿著漱口水漱了漱口,才轉(zhuǎn)動著身下的輪椅轉(zhuǎn)身。
瞄了一眼仍舊一臉錯愕的蘇菀,心下有了思量。
“還不讓開?”
“?。颗?!”
蘇菀聽話的移開了身子,任由顧晉南轉(zhuǎn)動輪椅回到了臥室的窗邊,她亦步亦趨的跟在顧晉南的身后。
沒辦法,所有的疑問都裝到嗓子眼了,她今天要是問不出來,恐怕連周嬸做的她愛吃的飯菜都不會覺得香了。
“那個,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幾分鐘前,她的手背上還帶著丑陋的劃痕,上面還泛著斑斕的血跡,可現(xiàn)在卻奇跡般的恢復(fù)如初。
這場景,她也只在仙俠劇中看到過,懂法術(shù)的人施了仙法,然后受傷的人就會復(fù)原。
就像她最近剛追的一部仙俠劇中的女一號一樣,因為偶然踏進了僵尸墳場。
然后就用仙法制服了變成僵尸的尸體。
可不是說建國之后不許成精的嗎?
……
蘇菀猛地晃了晃她想法奇特的腦袋瓜,然后一臉嚴肅的盯著顧晉南,吞咽了一口口水,認真道:“那個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和我你說的?”
“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廢話,你不說我怎么可能會相信,不過如果你要告訴我你會法術(shù),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br/>
蘇菀自認為自己是很民主的,最起碼沒有使用暴力不是。
“如果我說我真的會法術(shù)呢?”
兩人四目相對,顧晉南眼睛里是一汪幽深的泉水,帶著一絲探尋還有一絲期待。
蘇菀?guī)缀跻允г陬檿x南的雙眸中,片刻后她猛地眨了眨眼,然后轉(zhuǎn)移了自己的視線。
眼神飄忽不定的四處游蕩,就是不敢去看顧晉南的眼。
“別,別開玩笑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沒有發(fā)生,那個我還要上學(xué),我……我先走了。”
蘇菀想離開這里,離開顧晉南所在的地方,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是一個正常人。
可是不等蘇菀離開,她的身子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動彈不得。
恐懼,害怕一時間席卷而來。
蘇菀口齒變得有些顫抖,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顧,顧晉南你放開我。我要遲到了?!?br/>
“蘇菀,不要怕我好嗎,我不會傷害你的?!?br/>
顧晉南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落寞,無助,就像是被遺棄的孩童般,用卑微的語言訴說著心里唯一的渴求。
“別,別胡說,我怎么會怕你呢,我很厲害的,你才傷害不了我?!?br/>
她只是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現(xiàn)實,無法接受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一月之余的顧晉南,是他又可能不是他的這個現(xiàn)實。
“是嗎?”
“當然啊,你先放開我行不行。”
“哦!”
話音落,蘇菀感覺被束縛的身子猛地一松,她居然有重新恢復(fù)了正常。
心里一喜,轉(zhuǎn)身沖著坐在輪椅上的顧晉南道了聲謝:“謝謝你,放學(xué)后等著我,不過現(xiàn)在我真的該走了?!?br/>
蘇菀離開后,顧晉南的身子頓時軟的像一灘泥,靠著輪椅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濕,內(nèi)心里的恐懼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盯著蘇菀離開的地方,顧晉南默默的在心里發(fā)誓。
不論如何,蘇菀你是逃不掉的。
京南大學(xué),大一教室。
盡管路上劉叔把車開的飛快,蘇菀還是光榮的遲到了。
等她來到教室的時候,班主任李師杰正站在講臺上拿著一本國學(xué)史夸夸其談。